第十九章 刘麦秆和陈背篓顶牛[第2页/共2页]
刘麦秆说:“我如果娶了何采菊,我的糊口就是另一种模样;可惜,老天爷点错了鸳鸯谱,如果当初咱俩换了女人,各得其所多好,你和田明丽,一头公牛,一头母牛,火伴干活多带劲。”
多年来,陈背篓起早贪黑,从春到冬,忙繁忙碌,把时候和生命都耗损在几亩地上,他存眷的就是多打粮食,多养牛羊,攒了钱盖新屋子。
此时,落日西下,朝霞烧红了半个天空,羽士在村口的大柳树下盘腿打坐,这一幕酷似电影上的某个场景,震惊了油坊门人的心弦。
老道看着有六七十岁了,精瘦精瘦的,缠着裹腿,拎着一把拂尘,走路健步如飞。
两人相互瞧不上眼,刘麦秆可惜何采菊一朵文雅的花,插在了陈背篓这坨臭烘烘的牛屎上;陈背篓反唇相讥,田明丽多贤惠仁慈的女人,被刘麦秆活生生折磨而死。
陈背篓的确不知浪漫是何物,他只晓得雨水骨气,到甚么点种甚么庄稼;晓得只要着力流汗,庄稼才气长得旺长得壮,囤里有粮,瓮里有米。
他呵呵笑着说:“你啊,属鸭子的,死翘翘了,嘴还硬得不可;当年,要不是田家念着老店主的恩德,你能娶上媳妇、能生儿育女?你说我是披着人皮的牛,我看你就是披着人皮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