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一只秦岭来的猴子[第3页/共4页]

三月的一天，村里来了一对艺人，父女俩，女的十四五岁，打扮得很妖艳，身上的衣服又少又薄，露着大片白花花的肉。

刘麦秆大发牢骚，说：“没打着狐狸，反惹了一身骚，倒霉。”

陈望春把梨扔给猴子，猴子警戒地嗅了嗅，咬了一口，再咬一口。

刘麦秆蹲在树下，气恼地点了一根烟抽，边抽边揣摩，他以为，必定是有人眼红妒忌，见不得他发财。

刘麦秆见过耍猴的，也是河南人，一人、一担、一只或两只猴子，走州过县，到一个镇点集市，敲一通锣，招揽来观众，开端演出。

有猴子掰苞谷、猴子画画写字、猴子钻火圈、人猴大战等节目，演出完了，猴子端一个盘子，转着圈儿请人们打赏。

刘麦秆是来向陈背篓乞贷的，油坊门二百多户人家，肯给他乞贷的只要陈背篓了。

这一天，刘麦秆练习的科目是钻火圈，他弄了一个铁圈，上面缠上破布，浇上汽油，扑灭后，让猴子钻。

刘麦秆赔着笑容，给男人递上一根烟说：“大哥，我有事就教。”男人接过烟，刘麦秆殷勤地点上火。

刘爱雨给猴子解开了扣，拍它一下说：“从速跑吧。”

刘麦秆说：“或许这二百块钱，就能窜改我的人生。”

刘麦秆内心哼一声，装你娘的脚，你会乞贷给我吗？老子这回要出一口恶气。嘴里却说：“川资不缺，我刘麦秆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境地；有了这只猴子，我就有了一个印钞机。”

刘麦秆问：“你说会得破感冒，能够性有多大？”

刘爱雨一小我拖着梯子，往墙根靠，陈望春走畴昔，两人把梯子扶起来，陈望春爬上墙，瞥见那只猴子在咬铁链，他溜下了墙根。

刘麦秆挥动着鞭子，教唆猴子做这做那，猴子稍一踌躇，刘麦秆的鞭子就搂头盖脑地抽，猴子吱吱地叫着，躲来躲去，但是，有铁链拴着，任如何挣扎，也难逃刘麦秆的鞭挞。

刘麦秆说：“我不晓得啥一级二级的，是朋友送我的。”

刘麦秆探听男人一天能赚多少钱，男人长长地吐了一口烟，给刘麦秆透了个底，说每天均匀收个三四十块。

刘麦秆把这个设法说给陈背篓时，陈背篓正在喝茶，扑哧一下，喝到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他放下茶杯，不竭地咳嗽。

刘麦秆脸上鲜血直流，他去药铺包扎上药，村落大夫刘吉利说：“这爪子挠得深，得突破感冒，不打能够有生命伤害。”

一个月以后，刘麦秆返来了，公然牵着一只猴子，油坊门沸腾了，全村人都跑来看这只猴子。

傍晚，刘麦秆回家后，不见了猴子，他找遍了院子，也没找见，铁链还在，不像摆脱的模样，看模样是有人用心放走的。

男人说他们已经走了七八年江湖，家里修了五间一砖到顶的新房，有摩托车、电视机、录相机、洗衣机、电冰箱，一应俱全，一点不比城里人差。

刘麦秆是人来疯，绘声绘色地给大伙描述他传奇般的经历：他如安在途中碰到一场大暴雨，山洪发作，他差点被激流冲走；他在一个镇子上，遭受了几个劫匪，他凭着三寸不烂之舌，不但让他们放下了屠刀，还给他客客气气地管了一顿饭。

猴子吃完了梨，冲陈望春挠挠耳朵，刘爱雨说：“它不咬你了，你给它解开铁链。”

刘麦秆落空了耐烦，皮鞭吼怒着，猴子颤抖着，缩成一团，刘麦秆一手拽着铁链，一手挥着皮鞭，抽打猴子，猴子收回锋利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