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金钥匙[第2页/共2页]
陈背篓气愤了,上前一把揪住刘麦秆,两人打了起来,在地上滚来滚去。
刘麦秆回绝了村落大夫刘吉利给他以最低代价镶牙的建议,内心说,留着吧,我刘麦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现在,陈背篓用拳头表白,刘麦秆骑在他头上作威作福的期间一去不复返了,他和他不但是划一的,并且多少年后,他陈背篓要压在刘麦秆的头上。
刘麦秆指头上蘸了口唾沫,在陈望春的背上蹭起来,陈背篓狠狠推他一把,问:“你干啥?”
一天早晨,陈望春睡熟了,陈背篓偷偷地溜出来,按亮手电。
刘麦秆再次细心地看了陈望春背上的印记,说:“这哪是一把钥匙?我看就是一个桎梏。”
刘麦秆说:“我看像染上的。”
两人顶起了牛,谁也不让步,争得脸红耳赤。
六爷来了,咳嗽一声,两人住了手,站了起来,刘麦秆被掉了两颗牙齿,陈背篓被打成了乌鸡眼。
钥匙是用来开锁的,如果陈望春背上的印记是一把钥匙,那么老天让他开哪把锁?
陈背篓说:“别怕,你再看,像不像一把钥匙?”
黑暗里,陈背篓点了一支烟,堕入了深思。
陈背篓用蘸了洗衣粉的湿毛巾擦,擦了多遍,一点也没擦下来,那青色仿佛渗入了皮肉。
刘麦秆对着一面破镜子,看着他肿胀的嘴巴,两只掉落的门牙,留下了两个浮泛,这是伤疤,是热诚的印记。
这是一个礼拜天,气候阴沉、阳光光辉。
六爷说:“两个六尺长的男人,还不如两小孩,饭都吃到眼睛里了?”
人们围上来,都惊奇地合不拢嘴,有人说像个镰刀,有人说像个斧头。
何采菊想了想,仿佛有点像,她含混地点了点头。
陈背篓说:“老天给陈望春一把金钥匙,这是个吉兆,咱扬眉吐气的日子来了。”
陈背篓说:“瞎了你的狗眼。”
这一架,大要上是平分秋色、半斤八两,实际上是刘麦秆完败。
陈背篓眼睛受了伤,何采菊抱怨他蛮横鲁莽,动动嘴就行了,如何能脱手呢?几十年的邻居,如何说翻脸就翻脸?
刘麦秆一跳三尺高,说:“就是一把锁!”
大伙看着,公然有几分像,但只是内心嘀咕,嘴上却不说出来。
陈背篓唤醒了何采菊,睡得迷含混糊的何采菊,觉得龙卷风又来了,惶恐失措地叫:“望春!望春!”
陈背篓说:“你们都错了,这是一把金钥匙;那天早晨,我把他从麦秸垛上抱回家,他背上就有了这个印,胭脂沟的车拐仙看了,说是一把金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