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为县令官场失意[第1页/共3页]
只见的一名才子姗姗而来。她身姿窈窕,落落风雅,上身穿淡紫色大袖合领印花短袄,下套红色印花厚底裙,足蹬白靴。不施粉黛的白净面庞微微泛红,如盛开的月季,惹人沉沦。两道柳眉下镶嵌着一双晶莹黑眸,闪着水灵灵的光芒,看似澄彻,又流暴露几分深意。两排细细银牙轻咬朱唇,抿起嘴儿,似有衷肠难诉。挥臂低首,如柳扶风,举步形似歌舞,自但是然,流暴露一股大师闺秀的风采。
“入了冬,车马不敢快行,路上担搁了些,这才来迟,还望三叔包涵”,齐文姗微微一笑,应对得体。银玲般的声音,让人如沐东风。
“三叔,这事不能赖爹。当年他一心寒窗苦读,满腔报国之情,好轻易进士落第,拜了状元,封了官职,却不料入了宦海,四下碰鼻。那些年在永京郁郁不得志,见地了太多*肮脏,他日日苦闷仇恨,却又宣泄不得,久而久之,积怨成疾,大病一场,足足养了三个月。待身子稍有转机,就上了折子,调来这登州主事。他又何尝不知登州派系林立,权争不竭,要行政务,如履薄冰。可好歹远了都城,另有一丝喘气之机,又是名正言顺的一州之长,总得能为大梁的老百姓做点实事,如此而来,也不枉为官一场”,齐文姗半垂着头,语气里有粉饰不住的降落,念着老父齐贯现在满头银发,还在刺史任上强撑着,身子骨一天比一天弱,到了夏季,即便屋里烧着炉子,重新到脚捂得密不通风却还是会时不时地冒盗汗,打寒噤。
邻近年关,路上的人只多很多。或地主老财骑马乘轿,前呼后拥;或乡野村夫担篓提筐,行动仓促。人们各奔东西,各行其道。
一行人到了较为温馨的后院厅堂,耳根顿时清净了很多。
三叔挑转了话,齐文姗也不再纠结,拭了拭稍稍泛红的眼眶,喝了口桌上的清茶,润润嗓子,道,“三叔,我彻夜从城外来,一起看尽,还是你的衙门口最热烈,阵容赫赫,可见你在董县的声望颇高。”
如此看来,肩舆里坐的人身份不低,不然也不成能有这般场面。只是不知是何来头,竟遣了这么多主子在一旁保护。特别是那端坐顿时的二位男人,身量矗立,气味浑厚,一瞅便是武功妙手。
宴席即将开端,偌大的堂间,摆了近三十桌,那些抹桌的、扫地的、端菜的、斟酒的、上饭的,窜来走去,络绎不断。
似是瞧见了侄女的降落,齐京轻吐一口闷气,感慨道,“罢了罢了,今儿个是景萍的大喜日子,我们不谈国事,讲些欢畅的。”
齐文姗闻言,面色郁结,心中不由哀叹,她这个三叔怕是得志至极,早没了为国为民的心气了。唉,有道是人在宦海人上人,逐出宦海人得志,落地的凤凰不如鸡,实际之境,莫过于此。
“文姗,大哥身材可还安乐?”齐京坐了长官,细呷一小口茶道。
“唉,都是年过半百的人了,还想着为国为民,也不看看现在的大梁可还是太宗期间大家奖饰的开通乱世吗?难怪尚书大人说他一根筋,瞎折腾”,齐京眨巴了下眼睛,偏过甚,怔怔地瞅着劈面屋梁上挂着的“公忠清正”大牌匾,嘴角掀起一丝苦笑,摆了摆手,“眼下庸君谗臣,沆瀣一气,焉有中正之士的活路?!想我齐京原是正五品的郡守,虽说并无大功于国,可也无错于任上,只因犯了某些人的忌讳,硬是被诬告栽赃,贬到了这瘠薄之地,做个芝麻大的县令,我这内心何尝痛快过,可又能如何办呢?情势强过人啊!”
“唉,文姗,你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且细下瞧瞧,今晚来道贺的大多是豪商大户,繁华乡绅,却没几个宦海中人。前些年,我还在首郡任职,大哥又是登州主事,想凑趣我齐家的人可很多。宦海上前呼后拥,手眼通天,能交友朝廷里的达官权贵,名利双全,光荣平生,惠及子孙啊。可现在呢?我从州郡官吏跌完工一介县令,龟缩在这小小的县城,只能使唤几个衙役差兵,判一些店主长西家短的小案子,这脸上实在无光啊!”齐京说来讲去,绕不过阿谁坎,又磨叽到了为官这个话题上,他懊丧地瘫坐在靠椅上,长长地感喟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