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言辞间针锋相对[第2页/共3页]

陈元稹指着周钱，双眉倒竖，愤恚至极。

陈元稹双手负于身后，脊背挺得笔挺，望向周钱的目光尽是愤激。

陈元稹闻言冷冷一笑，不置可否。

萧暄冷冷地望着自视甚高的周钱，双目愈发通俗。

在周钱看来，目今的大梁朝廷里，官员个个似人精，七个腐，八个贪，下派到了处所后，不是拿金银，就是娶姨太，没干过几件闲事，这陈元稹大要看着行峻言厉，一派正气，指不定又是个表里不一的主。

“周大人这番话，当真是诛心之言啊，就不怕传到圣上耳朵里，落得个欺君罔上，连累九族之罪吗？”

“你们都聋了吗？没听清本官的号令？！还不把周钱给我拿下！”

四周侍立的衙役皆是惊得目瞪口呆，这新来的监察大老爷，真是魄力实足啊，前脚刚踏进衙门，背工就要绑了一县父母官。

周钱暗自揣摩着陈元稹的爱好，念着官大一级压死人，既然不能与之为恶，那就投其所好，把陈元稹给哄高兴，让他舒舒畅服地分开巴邑，不再揪着本身的破事不放，岂不是两相便利，皆大欢乐？

“哈哈哈，周钱，你这厮为祸乡里，横行无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目今死光临头，倒也这般放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识国法典刑！也罢，本日，老夫就在此升堂问案，让你输个心折口服，也算对得起这巴邑县受你残害的父老乡亲了！”

“你...你当真是监察史？”

陈元稹年近古稀，白发苍苍，然神情不减，一字一顿，铿锵有力。

既然验出对方并不是冒充的宵小之徒，自是不敢怠慢，周钱用衣袖狠狠地擦了一把额上盗汗，强自平静，作揖赔笑，“大人微服前来，下官愚笨，不知深浅，很有失礼，获咎之处，还望陈大人包涵。”

周钱闻言一怔，正欲再说些甚么，却见陈元稹一挥衣袖，蓦地喝道，“来人！脱去周钱的官袍，将其押入大牢，听候本官鞠问！”

“周钱！再不诚恳跪着，老夫就要棍棒服侍了！”

“哼，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你若还不信，且看看这个！”

“大人，眼下草民要状告恶官周钱，这是一纸诉状，内里列举了几十条大罪，望大人细细核阅，严加查证，为这巴邑父老乡亲伸冤！”

陈元稹正欲驳斥，却有一道冷冽之语传来，尽是寒意。

“猖獗，反了你们了，竟敢绑我！”

周钱点头撤退，用力咽了一口唾沫，肥厚身躯已是染了层薄汗，衣服后背印出一团湿渍，狼狈之意，昭然若示。

不知为何，本是浑身有些炎热的周钱顿感一阵冰寒袭来，手脚发凉，仿若病笃之人掉进深渊前的有望惊骇，毫无但愿。

一番客气的赔罪之言，周钱信手拈来。他原是个纨绔后辈，樗栎庸材，对于这类迎来送往之词，熟稔于心，了然于胸。

周钱肥厚的身躯摆布闲逛，官帽坠落一旁，里三层外三层裹得严实的官袍也被拉扯得乱七八糟，他用力摆脱衙役们的束缚，手脚乱挥，直急得脖子上青筋暴起，脑门上的热汗一颗接着一颗，交叉滴落，汇成一股子小溪。

言讫，合座哗然。

“且慢！”

“猖獗！周钱，你可知就凭这番谈吐，已是坐实了欺君罔上的罪名，本官这便能够命人将你直接拉出去，判个斩立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