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临时意转道咸光[第2页/共3页]
齐文姗浅浅一笑,进了书房,坐在齐贯身侧,看着父亲深深凸起的眼眶,乌黑亮泽的银发,以及层层叠叠的皱纹,微微红了双眸,哽咽道,“爹,你可又在为登州政事滋扰?”
言讫,萧暄倒是施施然立起,走到窗边,望着外边街道上人来人往,络绎不断,低低一声,“我陪你去咸光,查查这桩大案。”
“主上!”
但是老天必定他会再次绝望,岂不闻上梁不正下梁歪,京师的宦海尚且乌烟瘴气,处所上又怎会好到那里去?
“爹,你的身子骨愈发虚了,还是少操点心吧,登州政务恶疾已深,非一朝一夕可治,你又何必自苦?”齐文姗望着父亲日日舒展的眉头,以及时不时就暴露的悲苦神态,心下怜惜,她太清楚面前这平生不得志的父亲压抑的哀痛。
这一招齐贯非常受用,顿时口风一松。
“姗儿来啦,快进屋吧”,齐贯在爱女面前当即收敛了心境,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放缓语气道。
五年前,还是在空拿皇粮的他倒是不测碰到了一个机遇――登州前任刺史因久疾归天,刺史位子出缺。
何曾想,女儿当真蕙质兰心,不但精通诗词,还会些经史,女红手绣也是上佳,跟着春秋增加,便愈发丽质动听,闻讯而来的求亲者不计其数,几乎踏破门槛,可恰好就无一人入了姗儿的眼,合了她的情意。
“丁女人,我三人有要事在身,得尽快分开宁阳,不知你作何筹算?”萧暄食指敲打桌面,有些沉闷道。
在都城担负4、五品官的大人们多是沽名钓誉之辈,甘愿挑选窝在各部里熬资格,拉干系,也不肯意去登州享福,怕坏了经历和名声,影响了今后节节高升的宦途,而那些情愿前去到差的官员又大多品阶不敷,轮不上位置。
遐想旧事,现在青丝成雪的齐贯除了一遍各处感喟,空余满挟恨意,还能做些甚么呢?
齐贯沉默,直直瞅着书案上熠熠生辉的刺史金印,少顷一声长叹,竟是愈产生出一丝悔意。
“爹”,一声和顺的问候,浸满了体贴。
丁璇撂下一句,一屁股又坐下,震得椅子“咯吱”一声响。
现在大梁的官是个甚么鸟样,她是再清楚不过了。
然倒是资格太浅,不晓得为官之道,又是墨客脾气,空有满腔为国效命的热血,不实在际,固执倔强,底子不知宦海沉浮的险恶,更不明世事民气的无常,是故,政事上频频碰鼻,职位前次次被压,待在五品官职上熬了好些年,迟迟得不到升迁,常常被岳父狠狠痛斥为无能之辈,陈腐之徒。终是对京师绝望透顶,不再经心极力为君分忧,拿着净水衙门的俸禄,整日养花逗鸟,做个散大夫,乐得安逸。
昨夜,她踌躇再三,想着纸包不住火,还是将聚义镖局被灭门,两百余口惨死的动静奉告了丁璇,怎料这女子一开端并不信赖,只道是她扯谈,不但破口痛骂,还几乎对她这个仇人拳脚相向,教萧暄叫苦不迭,直呼不识好民气。
接着父女俩又说了很多温情话,后命主子摆上棋盘,较量起棋艺来...
这边临时打住,我们再说说这宁阳城的事。
“这也不可,那也不可,你们说如何办?”
“请爹讲来”,齐文姗一愣,眼神微闪,不动声色道。
因为登州地处梁东,与别国隔海相望,常有细作潜入,境内匪患猖獗,鱼龙稠浊,情势不明朗,历任刺史多未能捞到好处,所得政绩考评几近都位列末端,皆为差等,这使得登州刺史一职成为了烫手的山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