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第1页/共2页]
边报日至,大梁天子萧瑜大怒不已,当庭叱责群臣,痛骂边贼,乃遣征北将军侯良玉,率兵万人出御之。
大梁景熙六年春三月,北境蛮夷部落首级赫克称疾逝,其宗子脱勒嗣位,兼并诸部,势浸强大,遂日趋骄横,纵兵劫掠,屡犯塞北,梁朝边疆自此多事。
而当梁军放下防备,移至河边饮水时,饥渴难忍的军士一哄而起,奔向河边,人马失序,脱勒率军趁机策动守势。梁军只得仓促应战,相互踩踏,厥后竟无一人与斗,俱解甲去衣以待死,血流成河,积尸如山。
瑞王萧鍇为了护住穆宗,冒死杀敌,身中数箭,悲壮战死,太师尚书等重臣亦战死。陈哲逃窜时被惊马踩死,终得报应,梁穆宗面如土色,浑身血污,卑如丧犬,不久被俘。
随驾诸臣见此窘境,连连上章,要求圣上折返,从长计议,岂料天子大怒,强命行军,统统军政事件皆由寺人陈哲专断,随征文武大臣不得干预,违令者斩,导致军内自相惊乱,未至驻营,兵已乏粮,马已困顿,弃甲胄,遗战戈,一起狼籍。
陈哲突闻前军惨败,面色惨白,战心全无,仓猝命令回銮,然撤兵线路遭到众臣反对,迟迟不决,频频变动,乃至于行军速率极其迟缓。
此役梁军死伤殆尽,国君被辱,大臣被俘,诸将被杀,骡马二十余万,衣甲兵器,大量辎重尽为北寇所得,元气大伤,史称“怀宜之变”。
梁朝开端进入另一个君主期间,“怀宜之变”也垂垂被人忘记,淹没在汗青的尘凡中,但是它留下的热诚却因梁朝每年进献给蛮夷的大量美女珠玉而更加清楚......
且说梁朝雄师出镇谷关,过宁来城,至宣化府。连日风雨,汛情汹汹,门路滑泞,盘曲难行,不时传出车翻马伤之事,声气愈急。
基于此,脱勒更加娇纵,不成一世,觊觎大梁美女金银,屯兵边陲,意欲南下,与安享承平的大梁王朝一较高低。
但是仅仅一天以后,梁军前锋军队冒然进步,在囚鹰谷遭受北寇两翼邀阻夹攻,杀之殆尽,尸横遍野,哀声漫天。
王师行至同仁,未遇抵当,陈哲登车,面见穆宗,大喜道,“北贼脱勒见陛下天威,望而生畏,早已崩溃千里。陛下乃真龙天子,四海臣服,莫敢冒昧。”穆宗萧瑜闻言,更是大失警戒,疏于防备。
侯良玉等大将率骑五万前去阻击,中伏而死,五万骑全数淹没。蛮夷军队士气畅旺,乘胜追击,一起摈除穆宗至怀宜,隔日则完整包抄怀宜之地。
梁师刚到了都城门,庆王萧禩(萧瑜叔父)率一干人等伏阙恳留,奏请萧瑜收回成命,停止亲征,然帝不允。庆王望着一起浩浩大荡的王师,涕泗横流,仰天长叹,“仓促行事,无一紧密,吾大梁必遭大变。”
约莫一个时候后,梁穆宗崩殂,文武官僚,莫不哀思,太子萧恪着丧服亲抚棺木出城,将其葬于都城之东安陵,谥号仁显文光武纯德弘孝天子,庙号穆宗,随即萧恪于仁和殿即位,升赏群臣,大赦天下,次年改元洪光,史称梁肃宗。
光阴如梭,转眼到景熙十五年秋,一日阴霾满盈,气候骤变,雷电交集,穆宗萧瑜病重卧榻,垂垂感到胸闷气喘,浑身炎热,一阵短促咳嗽声后竟又吐出几口暗红血液,怕是命不久矣。
且说穆宗回朝,心性大减,志气衰损,畏北如虎,大梁国力由盛转衰,武备败坏,然经此波折,穆宗亦是认清忠奸,起用王贤、姚宇等良臣,轻徭薄赋,劝课农桑,疗摄生息,社稷临时安宁,并无大事。
厥后《梁史·穆宗本纪》中曾记录,“古者天子有道,守在四裔,应保境固圉,毋轻生戎心,盖以勤兵远略,运筹帷幄,身试不测之渊,轻入虎狼之穴,非上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