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静官儿和阎婆惜是同事[第3页/共4页]
此时阎婆惜立如西子捧心般立在屋檐的灯影下,王伦打量她时,鹅蛋脸,青螺眉,细腰身,大直腿,身形非常风骚。
“不……”此时的阎婆惜或许心底另有最后一丝死守,扑闪着水煎双瞳,游移地看着王伦,固然生的白面墨客的模样,不是非常的讨人嫌,但是随即想起母亲临终前地哀告,果断的说:“奴奴说过,不以色相侍人。”话音刚落,肥婆随即又拉下了脸,猪手又虚搭在了阎婆惜这个不幸女子的腰间,只把俏才子吓得如闻高山惊雷,浑身乱颤。
“这……这……”伦敦哥难堪了,他想了想:“等下我先给你买一处居处,以后你愿去那边,悉听尊便。”
“小娘子,你可愿随我而去?寻一遮风避雨地点,缝洗为生,也好过这般地点。”伦敦哥缓缓地向阎婆惜伸出了手。
伦敦哥的灵魂深处还是承平天下的一枚屌丝,哪见过这个?镇静的一把将阎婆惜推开道:“不……不……惜惜女人,我不能带你走……”
阎婆惜本就心境不宁,泪光盈盈。此时听闻伦敦哥如此说来,心中的小脾气、心中的傲娇顿时翻了上来,俄然脸一红,羞怯地低下了头,问道:“公子……真是个好人。你只是不幸奴奴就这么花银子……却看不中我么?”
王伦心中冷静给了九分,心中把他们两孩子叫甚么都相好了,嘴上却说敞亮话:“尔等上厅之人,所图者金银也,吾观其言谈,风雅得体……”伦敦哥骈四俪六说的费脑筋,只好换了个姿式,双脚不丁不八,微微晃了晃脖子转说口语:“你们开倡寮的图的不就是钱吗?她唱曲儿挣钱不也是钱?这么作践她,将来人也没了,钱也没了。人财两空――”
三人鱼贯而入,这才瞥见这“有凤楼”公然清算得整齐华贵:四周竟不见院墙,全数都是两层式的小红楼,画栋雕梁飞檐斗拱,楼上廊边都装着红木雕栏,瞧着色彩新近才新漆过。长廊里屋檐下吊着彩绘宫灯,宫灯的纸面儿上一水儿的工笔侍女、苏杭瘦马,轻风吹来异彩纷呈。
此时伦敦哥心中慨叹:“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不就找到了?唉,人道阎婆惜生张熟魏,可谁又愿讲失落旧事,谁又情愿天生银剑呢?”
肥婆老鸨已经想得通透,一把拉起那女子,替她剃头整衣,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絮干脆叨连抱怨带安慰:“婆惜呀,你也别怪妈妈,这门子里的女人,谁不得经历这么一回呢?我跟你说过量回,早想开点也就早有个下落,如何就是不听呢?也赖妈妈这几天心气儿不顺,说你说的孔殷了些,好了好了,快回房里……这女人呢,把握不了命,也就把握不了芳华,你得信命啊……”她回身拿话搭伦敦哥:“你瞧瞧我女儿这不幸样儿!我还不是为了她好?花朵儿普通,也就这几年风景,别像我一样人老色衰在这受这份肮脏气!”
肥婆瞥了王伦一眼,见王伦有些贵气,王伦身边的林冲顿时横着一条枪,偏头看了看朱富背后的包裹,三角眼一转老脸扑簌簌抖下二斤粉来,立时笑成了老菊花:“她是我女儿,我是她妈妈,这是我们自家事,她是我们买出去的,郓城县人牙行里有卖身典契。恰好她犟得很,只肯当劳什子清倌人,我们开行院的吃的就是这碗饭,就这么干养着她,如何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