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第1页/共2页]
王博达向不发怒,此言一出周青轩心知师父气极,仓猝道:“轩儿再不敢有此念想,师父息怒。”
陶铭文顿觉可惜不已,却也只好点头应允。
周青轩应允,二人以后冷静无言,两个时候后穿过羊肠小道步入空旷官道不由豁然开畅。王博达长眉微微一耸,道:“前路数里以外百余人堆积,为求稳妥,你我还是岔道而行。”
王博达一时语塞双眼潮润,竟不知如何,兀自走了很久才道:“我知你不肯提及生母,但生身之恩甚过于天,再者舔犊之情慈母皆有,母子之间又何来仇怨?”
王博达道:“如此甚好,还望弟妹、贤侄保重身材,后会有期。”言毕与周青轩信步而出,转眼便没在晨雾当中。乳阳出云遣散雾霾,大道之上白霜化尽,师徒二人已行了三十余里。王博达面色阴霾,周青轩看罢,不由寻个话道:“天杀十星先人虽已发誓,徒儿还是……”
“若我有三太子之能必会削肉还母,只可惜徒儿无能,迷恋尘凡。”
王博达长叹一声,道:“同门相斗无异于手足相残,此事若能稳妥化解,令萧靖自行了断可谓善终,如果华山派受萧靖所控视我为敌,恐怕你我本身难保。”王博达站定脸露顾恤之色,又道:“若不是现在江湖之上已无可托之人,为师也不肯将你牵涉在内。”
周青轩道:“您白叟家威名远播,至今为人称道,对华山派说辞必是将信将疑,只需比及公判大会之时廓清便可本相明白。当时,师父清理流派重掌门庭,再还华山剑派浩然正气。”
王博达落于树干,朗声道:“王某与伏龙谷素无干系,不知龙谷主因何拦我来路。”
王博达并未答话,待肝火散去才道:“虽说你我已被华山所弃,已在身败名裂之际,前程休咎未卜,但胸中正气犹在,切不成自暴自弃。”
清河之上浓雾如烟,将偌大庄园隐在此中。院内十余人身着白衣摆列而立,寂寂无声。不一刻王博达在前周青轩于后缓缓走出,门前两人跪倒便道:“小侄伸谢王师伯、周师兄大恩大德,容我二人跟随摆布,必然奉养全面。”
周青轩上前一一扶起,王博达叹道:“此事因我而起,令尊也因我而死,两位侄儿未曾见怪,王某已是寝食难安,怎敢再加劳烦。”
王博达嗔道:“的确荒唐之极!赐你肉身之人何止生母?你如果再有此念便是不忠不孝,白费我与周兄哺育之恩。”
王博达道:“昔年天杀十星十恶不赦,却与先人无关,只是受了谭望月勾引。现在谭望月已死,陶氏兄弟以德抱怨也将其收敛入葬,可算仁至义尽。这几日为师与这几人扳谈之间曾细细体察,这几人已无殛毙之气,反露苍茫之色,此时陶府恰是归程,想必他们定会迷途知返,助陶府一臂之力。”
周青轩也听得前路模糊有人马之声,点头回应后紧随王博达转进一旁密林当中,林中落叶枯黄如蝶却厚达数尺,二人轻身如燕,掠叶流行,不一刻便进入密林深处。又行半里,周青轩只觉周遭阴风煞煞,似有杀伐之气,不由低声道:“树叶之下有蹊跷。”
周青轩笑道:“您将一身艺业倾囊相授,此时我若袖手旁观那又学来何用?再者,这世上轩儿只你一个嫡亲,怎能看你孤身赴险。师父这番话语实在见外,你我与父子有何辨别?”
刀盾手并不为所动,只听一人轻喝:“龙翔天涯!”
周青轩心知在陶府几日王博达在这几人身上破钞很多心力,大到江湖道义、小到人理伦常无不尽言,若不是看到几人反转情意焉能私行拜别。想罢周青轩又道:“听师父如此一说徒儿也便放下心来,不过陶师叔大葬之时很多江湖豪杰在列,恐有人已将你认出,只是碍于场合不便挑明,保不准已有人打你我的埋伏,这一起之上须得更加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