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回赛地鼠龙须下废命玉面猫乱刀中倾生[第1页/共4页]
第七十九回赛地鼠龙须下废命玉面猫乱刀中倾生
皆因熊威奉旨回家祭祖,诸事已毕,等着赛地鼠韩良、过云雕朋玉稀有十余日,韩良一人到家,朋玉没来。又等三两天,接到朋玉一封手札,说他哥哥因病归天,在家中摒挡丧事,叫他们先走罢。这二位才一同起家。也是该死有事,这日正走到通衢之上,见有个骑马的抛镫离鞍,跳下坐骑过来见礼。韩良不熟谙。熊威看了半天说:“是朱大哥么?”来者是黄面郎朱英,对施一礼,问:“你们二位,买卖别扭?”韩良说:“不做买卖了。”熊威与他使了个眼色,接着说道:“我们那座山,被官兵抄了,到现在无有立足之地,散做买卖呢。朱大哥这一贯可好?”朱英说:“我也不做买卖了,现在得了点功德。”韩良问:“甚么功德?”朱英本是给王爷邀人,一听这两小我无事,就筹算把他们邀到王爷那边去。遂说道:“我现在现在王爷那边。”熊威问:“哪位王爷?”答复说:“襄阳王,当今在宁夏国,国王帮忙人马,不久便要篡夺宋室江山。”熊威一听,满心欢乐,说:“但不知我们要投了去,行与不可?”朱英说:“你们二位要去,只要我一句话就行,王爷恰是派我给他邀人。你们不消投奔王爷那边,刻下可到团城子。”又把伏地君王东方亮如何家大业大,如何好交朋友,当初有他先人之时,叫九头鸟,如何家内有口鱼肠剑,藏珍楼,如何白菊花盗来万岁冠袍带履,如何蒲月十五日立擂台的话,说了一遍。熊威说:“既然如许,我们另有点别的事情,把事一完,我们同上团城子去。但是你先给咱留下一句话才行。”朱英说:“我本日就上那边去,西门上与你们留下话,一问就得。”熊威说:“朱兄,你先请罢,呐们团城子那边相见。”朱英再三丁宁,然后才纵身上马,上团城子去了。二人哈哈大笑,熊威说:“兄弟,这但是该死,不打自招,我们先不消上开封府。上团城子,把万岁爷冠袍带履请出来,得便盗他那口鱼肠剑,回京任差,把万岁爷的东西交给相爷,可算是奇功一件。”韩良一听,也是满心欢乐,二人奔到五里新街西边住下。
将到二鼓之半,两小我换了夜行衣靠,吹灭灯烛,将门倒带,蹿房跃脊,直奔团城子而来。也是百练索搭住城墙,倒绳而上,两小我来到内里,见太湖石旁捆着两个更夫,将更夫口中之物掏将出来,问明藏珍楼地点,仍然将口塞住,这才奔了藏珍楼。进了短墙,见那朱红门上净是金钉,在门媚的上头有三个铜字,是“藏珍楼”。那上面又有一条金龙,有两根龙须垂下,底下七层台阶。离着楼约有一丈,熊威就把刀拔将出来,用刀尖戮地,戮来戮去,约有七尺,就戮在翻板之上。熊爷就不敢进步,按说一纵,可就蹿在台阶之上,又怕台阶有甚么埋伏,一转头见那边有块大板子,长够一丈三四,宽够二尺。熊威将那板子,二人搭将过来,往下一放,那边搭在台阶,这边搭在实地,类若浮桥相仿,就挡在翻板之上。韩良头一个就往上跑,到了那边,拿住刀剁那石头台阶,剁一刀往上一层,剁到五六层上,也就粗心了,往头层上一蹄,不料那台阶往下一沉,韩良说声不好,要往下蹿又怕坠于翻板以内,要往那块木板上蹿,熊威已经上来了,又怕冲下他去,无余往上一挺身,用手一揪那条龙须。焉知那条龙须是个动静儿,韩良天然是一揪,把腿一蜷,就听嚓喇一声,那龙须往下一扎,韩良又不能放手,正对心窝,身子一沉,躺在台阶之上,那根尼须打前心扎将畴昔,扎到后心,把后心穿过皮肤以外,嘣的一声,撞在台阶石头之上。本来这两根龙须皆是如此,若揪两根,一齐尽都下来,揪一根,是一根下来,非得碰在石头上,方能归去,若论分两,总有一二百斤沉重。这下将韩良扎死,直急得熊威肝胆俱裂,往上一跑,抱韩良尸首去了。蹬在头层台阶上往下一沉,本身也不逃命,也不往上蹿,把双眼一闭等死。焉晓得这个台阶是诱人被骗的,实在坠不下去,阿谁台阶是石头边框,另镶的一个心子,那心子上面,用铜条盘绕成螺蛳式,类若盘香形象,人要蹬上,必是往下一沉。如果怯懦,不是往下蹿就是抓龙须,一蹿就是掉翻板,一揪龙须,就是扎死。熊威豁出死去,倒没掉下去,不过忽悠忽悠了半天,一伸手把韩良抱将下来过了木板桥,放在墙根之下,哭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