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雪白[第2页/共3页]

感喟声在六合之间滚滚回荡，东岳大帝的身躯垂垂变得虚幻起来，“许仙，别忘了，这是你的人生，不管成败得失都是你的，遵循你的意志去行事吧，或许，能够走到我所不能走到之处，实现我的欲望。”说完这番话就消弭在六合之间。

许仙一愣神，道：“你是东岳大帝，不，东岳大帝早就不存在了。你不过是他的幻影罢了。”

“是你考中的举人。”

小青瞪大了眼睛道：“姐姐，你太护着他了，刚才他差点杀了你啊！”

玄机观，鱼玄机正盘腿坐在蒲团上闭目打坐，俄然，笋儿欢乐着跑出去，道：“徒弟，下雪了，下雪了。”鱼玄机颦了颦眉，玉指一掐，却无从算起。

东岳大帝正要点头应是，许仙俄然站直了身子，“不，不是的。是我，是我才对。”缓慢的呼吸着，差点被他耍了。

“是你爱上了白素贞。”

红色的长袍委泻于地，玄色的玄衣挺直笔立。许仙道：“都是你，是你用剑伤了她。”

俄然，白素贞颤抖着睫毛，展开敞亮的双眸。一个旋身，抱着许仙，轻巧的落在空中上。一皱眉头，协间传来一阵疼痛。但幸亏并非关键，方才长剑争锋的那一刻，他还是偏开了剑锋，只是追星剑的剑芒过分凌厉，还是擦伤了她。

许仙实在并未完整落空认识。在浑浑噩噩中，感受着外在产生的统统，只是仿佛隔了一层透明隔阂。举手，投足，施法，言语都是由本身的亲手完成。却又感受不像是本身所为。灵魂，精神都没有窜改，倒是以一种全新的行动形式在行动，一种落空节制却又尽在把握的错觉。

身穿玄色帝王服的男人立在大雪当中，淡淡的道：“自责吗？”

许仙道：“是你将我引来这个天下？”

一个亡者的影象除了扭曲生者的意志，另有甚么意义呢？

白素贞顾不得这点痛苦，顾恤的抚着他的脸颊，呼喊道：“官人，官人。”却见许仙闭着眼睛，紧皱着眉头，仿佛堕入痛苦的梦魇当中。不再踌躇，立即将手覆在他的额头上。

追星剑落入云海。

所谓影象者，不过是幻影罢了，仿佛镜中倒影出的镜像，对镜之人已经拜别，那镜像却还不肯消逝。还在一遍一遍的回放着曾经，但早已落空了依托之物，变作虚幻。时候之水，决不会为任何人逗留，从投入循环的那一刻，前情旧事，皆已成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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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嫣仰开端，忽觉一点冰冷的晶莹在她鼻尖熔化，她伸脱手，微楞道：“下雪了？”

许仙道：“对不起，是我太想变强。”明显是想要庇护你的。

许仙回身，俄然就看到了她的身影。白素贞身形一凝，上前将他紧拥在怀里。

许仙渐渐的闭上眼睛。

如果他保存着对于存在的执念的话，或许会与现在许仙有争论。但一个天仙的影象令他唯有透明的彻悟。一段影象就像一个答案，不管对错都无从变动。实在的消逝或许比虚无的存在更有代价。

“官人，是我应当陪你入梦才是，那样就不会如此了。现在只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许仙四下寻觅他，却只看到一片茫然，呼喊道：“奉告我，你的欲望到底是甚么？我的存在又是甚么？你给我说清楚。”但是却再也没有覆信，许仙晓得本身错了，挑选放弃悠远的生命，而投入循环的他，所为的毫不是一次重生，那他想要实现的所谓欲望，到底是甚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