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鹅黄少女[第2页/共2页]

长思只看到公子琰谦谦君子又略带傲慢的一面，却有所不知，公子琰在胜神时就是出了名的浪荡，何况这周饶，灯红酒绿鱼龙稠浊的，恰好对了他的胃口。如果没些出办事端，他又怎会老诚恳实地呆在别苑？

这上等人的糊口，开初长思说不上喜好，也确确实在是不风俗。上面有人服侍着，上面就要看人神采，遵循安宁的话说，不如当个贱民，天高天子远的，清闲安闲。不过安宁也就是嘴上说说，长思之前的日子，她没有经历过，也是只能兀自瞎想，过过嘴瘾罢了。

“我们公子呀，那可不是不时都在，月余也是你运气好。”答话的，是公子琰的书童，只见他滑头一笑，自带了三分天真。

她与长生二人，一个从城北贱民，一跃成为和亲公主；一个从多年偏将，摇身一变官升三级，说不清到底是谁奉送了谁，谁又亏欠了谁。

只见寥寥数笔，一鹅黄纤衣的少女，亭亭跃于大猿背上，左手执大弓，右手持长剑，青丝拂乱，三千尽墨染。虽是背影，画卷上却好似传来少女笑语，公子琰轻抚卷上丹青，亦跟着那少女，扬了扬唇角。

书童在侧，扶肘磨墨；周身侍女十二人，立于案几两侧七尺摆布；另有侍女二三人，在旁熏香。不管男女，均边幅不凡，穿着讲求。

瞻部的皇宫内，除了主殿偏殿，各宫寝殿，另有东南西北四座别苑。现在西北两座别苑空着，长思住在南苑，东苑嘛，听闻住着一名胜神来的使臣，身份高贵，被巢皇奉为上宾。

如果二哥长略见着她，定会从下到上从胸到背好都雅看，而后目光直直落在本身胸前，玄乎其玄地说上一句：“女人，鄙人看你面相不凡，约吗？”

长思点点头：“一为《石涧泉》，一为《空谷幽兰》。”恰是安宁托人送与她的画作。

两人从小发展的环境全然分歧，见了面，又能谈甚么？长思摇点头，在别苑赏春，身后四五个宫女相随，姹紫嫣红的，自带春意。

七弦风雅，素手如玉，松风暖暖，初春懒懒，弹奏的是一曲《远游》，相传词曲为公子琰少年时所作，曲中一面诉说游子的哀思，一面却又畅谈远游的舒畅，非常冲突。神思飘忽，混乱无章，天然入不得庙堂，但是，谁也未曾猜想，此曲传至花街柳巷间，倒是不测埠，很有人气。

如果安宁现在见着她，定会上高低下仔细心细打量一番，而后笑意满满，打趣道：“哎呀呀，咱家的小丫头，长成大女人了，甚好，甚好。”

画布长三尺，画卷之上，绿木赭土，朝气盎然，左边一尺三分处，一只大猿，踽踽独行。风未至而木叶落，声未扬而脚步急。单单一幅画，倒是声色俱至，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