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往事[第1页/共3页]

苏瑾妍抿了抿嘴，“药效许是还没有起。”

“妍儿，你如何说出这类胡话！”

苏瑾妍心知三姐姐是为了本身才委曲入俞府为妾，心头掠过一丝惭愧、一丝感激，庞大的面色望着罗氏，终是点下了头。

罗氏深深闭了眼，复又转开目光，不去直视女儿那楚楚不幸的眼神。顿了顿，开口劝道：“与其让俞老夫人做主给姑爷纳了别人，倒还不如我们自家女人进府。将来就是生了孩子，也是养在你的名下。有了子嗣，你这东平侯府夫人的位置也算是坐稳了。不然，一旦三年无子，俞府再做安排，我们苏家可就说不上话了。”

姜黄色衣衫的四旬妇人走至床边，凑前摸了摸七女人的额头，本严峻的神采微微缓了缓，对一脸焦色的茉莉道：“没有起热，想屋子里太闷，你去将窗子翻开。大夫说了，女人只是一时昏倒，不久就会醒来。”

苏瑾妍面色泛白，可心中不肯屈就，反道：“当初大姐不也是食了妙仁师太的药才怀上的贵哥儿嘛。”

罗氏徒然神采一变，半斥道：“妤儿为了苏府支出了多少，大师都是看在眼里的。那孩子，命苦，就是我看着，也实在心疼。”

十七岁的苏瑾妍已经为妇两年，早不如当初闺阁女人般天真。此时听了罗氏的话，心中模糊明白阿谁事理，可嘴中却还是倔强道：“旁人生的，怎比得上亲生的好？再说，哪有我一个当老婆的，眼巴巴地往丈夫床上送人的？”腔调轻缓，底气却不敷。

“大户之家，哪个夫人不是如此？女儿，妾室再多也只是妾，姑爷的老婆，只要你一个！”

“那是个不测！”苏瑾妍昂首回嘴。

隔着铺了软绒福字珊瑚桌布的小案几，劈面同坐的是着了藤青曳罗靡子锦绸的妇人罗氏。

罗氏连连点头，嗤笑道：“还没起？我瞧着妙仁那姑子底子就是个欺世盗名之徒。你从小到大便是连发热咳嗽都鲜少才有，你本身说说，早前你身子多好？可现下，自从服了那甚么劳什子的求子秘方，三天两端就身子不适，看你这都保养成了甚么样？！”

罗氏瞟了眼女儿，再三叹道：“这还不是为了你？你三姐姐对你一向体贴有加，比及时候进了府，你可千万不能让她受了委曲。”

脑海中一幕幕闪现出宿世的影象，苏瑾妍躺在烟罗青花帐幔的大床上，满头都是斗大的汗水。茉莉蹲在床前，拿着丝绢一边擦拭一边转头镇静道：“妈妈，女人这是不是发热了？”

苏瑾妍满心抵抗，撇嘴道：“可我就是不想。”语气率性，却字字发自肺腑。

苏瑾妍面庞稍霁，缓缓道：“我们苏家的嫡女为妾，这说出去也太刺耳了。”

罗氏怒其不争，一贯的好神采可贵变了色，一拍案几就喝道：“少提你大姐。你大姐是如何没的，莫非你都忘了？”

罗氏深深吸了口气，抬手制止了女儿，低喘道：“我们不提你大姐的事，就说面前，已经是迫在眉睫了。妍儿，你内心明白，俞老夫人要给姑爷纳妾的动机已经不是一朝一夕了。”

……

妇人说着低了低头，感喟道：“母亲又何曾忍心见你受委曲？但主动给姑爷纳妾一事是老太太提出来的。你这孩子，自小性子就是太傲，陪嫁的婢子也带去了很多，就不晓得将她们开了脸，给姑爷纳做通房。唉，当初你如果听母亲一言，现在身下早就孩儿环膝，亲家夫人又如何还能有话？”

苏瑾妍眼色一暗，站起来就着炕前的踏脚板跺了顿脚，冲动道：“我还年青，又不是生不出来，为甚么要那么焦急得给侯爷纳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