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劝诱[第1页/共3页]
展龙一语中的,便觉怀中少年猛一颤,手指紧紧扣停止臂,缓缓抬开端来。清俊面庞仿佛罩了一层寒霜,双眸中有烈火燃烧,倒是哑声问道:“展龙,你能救我,他日若再寻到现世之刃,莫非也能再救回我娘亲和mm,以及清河村中的村民?”
展长生被他一噎,又再语塞,干脆闭嘴不语,在擂台鼓响起之前,靠在树下闭目调息。
展龙已合衣迈入泉中,将那少年放下。
展长生一时语塞,竟无言以对。展龙通身热如烘炉,如雄鸟护雏普通将他圈禁怀中,纵使不着寸缕也不觉寒凉,反觉暑意袭人。
展龙还是手指轻拨,将风翎衣剥下,扔在一旁,口中却一副理所该当,“方才为护你不受寒玉匣所伤,故要穿上。眼下助我行功,天然剥离停滞。为何不成?”
他只得按捺住暴躁脾气,谨慎将展长生带回虎帐,凝睇那少年惨白面庞半晌,方才重新化作烧火棍,悄悄靠在墙边。
展长生见状,方才明白展龙情意,不免对先前口不择言悔怨不已。
展长生暗中怒道:“你这始作俑者,哪来的胆量置喙!”
展长生听得毛骨悚然,虽身处和暖泉水中,竟也不自禁打个暗斗,提心吊胆问道:“甚么弊端……”
他昨日才得将军青睐,编入精锐营中,若本日便一病不起,只怕落个不堪大用之名。早知如此,昨日便不该任展龙肆意压迫才是。
火烫大水侵袭而来,灌入舌根,涌入喉下,仿佛要将他五脏六腑一同烧焦,展长生眉心紧蹙,要将他推开,却反被扣停止段。
展长生两眼有神,只觉这抱负漂渺高远,却终归是个盼头,心头不由起伏彭湃起来。
邻铺李阿牛同徐三宝闻声响动,仓猝上前将展长生搀扶起来,触碰间便觉他通身滚烫。李阿牛惊叫道:“长生,你莫非发热了,这般烫手,还是快些歇息为妙。”
展龙将那草叶浸泡泉中,细细揉搓,直至叶肉腐败化去,只留一条比发丝更纤细的草茎,又道:“此物名为自道茎,本是炼尸的邪物,能融入血肉中,伪做经脉,代替已死的血脉运转灵力,催动尸身。只是用在活人身上,却有一大弊端。”
展龙吸尽三枚上品灵石的灵力,目睹展长生面无赤色,气味微小,未免有些着慌。他破钞最后一点现世之刃将这凡人自冥界夺了过来,若不慎死去,展龙便再无半分对抗血孽之力。若到当时,本命真火被吞噬殆尽,他便只余发疯至死一途。
斩龙枪耳濡目染,又岂能循分度日。如果当真如他所言大闹冥府,只怕届时三界大乱,连展长生本身也要直承神王肝火。
待下擂台时,他已是浑身热汗淋漓,粗喘不断,唯有紧咬牙关,紧握枪杆,方才支撑住酸软双腿迈步。竭力回了营房,他便立时倒在床上,人事不省。
展长生强忍手背疼痛,决然道:“但能晋升修为,我便不怕痛。”
如此循环来去大半夜,炽焰尖稍方才重又转白,其下却还是嫣红如血。虽是如此,展龙却不敢再进一步,只因凡人肉身脆弱,如果利用过分,必然经脉尽断而亡,无疑杀鸡取卵。
他方才长舒口气,强忍不适起家,洗漱换衣后,重新提了斩龙枪枪杆进入校场,要停止第二轮擂台赛。
展长生心中悄悄悔怨不已,李阿牛已取来一碗井水。展长生接过青瓷碗,一口气喝下。凌晨时分,井水寒凉,便将血中炽热压下些许。
展龙自认死不敷道,却不肯折在这里。那神王囚他旧主,毁他真身。那众神人仙君表面熟得个个道貌岸然,为夺神枪,竟是不择手腕,构造算尽,丑恶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