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军中小试[第1页/共3页]
擂鼓阵阵中,士官策马呼喝,旗号飘荡,步地如潮流涌起撤退,千余人步队如臂使指,指东打西,变更莫测。
那鼠须校尉却充耳不闻,只冷冷道:“擂台赛所用兵器皆为军中供应,展长生这长棍却不在此列。本尉行事依足军规,如果不平,自去上告。展长生,若再担搁,便判你落败。”
直至现在,展长生叫人刮目相看时,便有些兵士对他那练习招式上了心,成心偶然便路过空位,扫上两眼。
翌日季末小比,展长生不孚众望,又接连击败六人。他手持斩龙枪,枪身随招式窜改,当硬则硬,当软则软,硬时棍扫成片,软时枪挑一线,故而招式诡谲,令敌手无从捉摸。
这倒是展长生本身不懂。
台下数个百人方阵伴同旗官批示,进击撤退,顺次演练雁阵、鱼鳞阵、八卦阵、长枪阵等阵型。
因了这横生枝节,李阿牛等人亦不敢再多问。暮□□临时,展长生提了展龙化形的枪杆,坐在营帐外一块石头上,将那长棍横放膝头,低声道:“展龙,不若我将七禽诀传授全军,多救一人道命,便是为你多赎一分杀孽,如何?”
展长生亦是有所发觉,常常决计压抑,与旁人共同。却愈发束手束脚,就如千里马偏生与一群凡马共同拉车,为保持法度分歧,便在那千里马身前加一条挡腿的木棍,非要迫他同凡马共同。
永昌西北有两座要塞,其一为琼英,其二为长宁,两城相距不过三百余里,互为依仗、若逢大战,更是守望互助,同甘共苦。
那校尉生得干瘪,下颌三缕鼠须,左脸一粒黑痣,三角眼藏鄙人垂眼皮中。他伸脱手握住长棍,细心验看,却瞧不出端倪。
夏元昭本来三分笑意此时亦垂垂收起,以指尖小扣桌面半晌,起家道:“随我去瞧瞧。”
展长生微微皱眉,那校尉却已指向擂台外安排刀剑的简格,“你自去取一件兵器。”
展长生道:“草民与仙途无缘,未曾拜师。”他此时心头计算与夏元昭不谋而合,疆场上风云变幻,多习个一招半式,便多一分保命的机遇。无怪乎众兵士宁肯顶着偷师的骂名,也要留在一旁围观。
罗厚惊得仓猝跪下,连连道:“将军息怒!便只剩这一件事了。那展长生每日晨昏皆自行修炼一套招式,末将冷眼旁观,那招式虽无杀伤力,却仿佛包含道法在此中,毫不凡俗所创。”
夏元昭剑眉微扬,薄色嘴唇悄悄一勾,竟令得满室生辉,“他年纪多少?练习时如何?”
夏元昭不由眉心微蹙,“有事便说,若再这般吞吞吐吐,罚你三十军棍。”
夏元昭毕竟皇子出身,眼界多么开阔,一见那功法招式,便知展长生所言不虚。他沉吟半晌,便有了计算,“那位仙师但是你师父?”
兵士哗然,李阿牛更是义愤,展长生却淡然笑道:“无妨,依校尉大人所言便是。”
夏元昭一战成名,震慑边陲,护国神盾威名亦是五十年不坠。
展长生自以半月参军资格而跻身百名精锐,周遭同袍瞧他的眼神便是天翻地覆的窜改。
罗厚方才道:“只是他于阵型演练上,有些格格不入。”
夏元昭以弱冠之年担此重担,引来各方驳诘。就连天孤城魔军亦生了几分骄易之心,整备军队前来攻打,三今后大败而归。
见展长生并不在乎,围观者便连续增加。
夏元昭沉吟半晌,方才道:“明日演练时,我去瞧瞧。”
罗刻薄:“是。不过末将另有一事。”
饶是如此,他仍旧勤修不辍,每日晨、昏皆要抽出半个时候练习七禽诀,从不间断。展龙还是寂静无声,只做不起眼的烧火棍模样,靠在他床铺边上。展长生又是惭愧,又是担忧,恐怕这堂堂灭世魔枪当真就此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