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姐姐[第2页/共2页]

顾越道：“这是林英，你可唤他林公公，他会带着你由东侧门逃出去……你在路上要乖乖的，听林公公的话……”

林英暗里轻声说了个“哭”字，便掐着嗓子答道：“这位爷，奴家是太皇太后身边的人，齐王家的小郡主在宫里走丢，正巧太皇太后碰上了，便叫奴家将小郡主送到齐王府去。”又不知从那里拿出个令牌。

第二日女帝上完朝后将摄政王留了下来，很快，顾昭便被摄政王带到一个老道面前。

顾昭不安地拉着姐姐的衣角，要求：“姐姐不在，阿昭会怕……”

顾昭想了想，昂首看着姐姐：“如果姐姐像老阿公那样，阿昭就也想。”

大抵谁都晓得，长公主的龙椅，不会坐多久。

顾昭在姐姐怀里，听到她清声唤“平身”。

“为甚么不能？”顾昭仰着小脸刚强地问。

车夫并没有带着她出城，只将她放在人来人往的街上。

顾昭想起阿谁奇奇特怪的老道，“记得。”

顾昭却想哭，她仓猝回过甚不再看。

常平十八年，孝帝薨，遗诏封长公主顾越为皇太女，临安王为摄政王，帮手皇太女即位。

一个卖糖人的老奶奶笑呵呵地递给她一个糖人：“饿了吧孩子，吃吧，吃吧。”

周朝孝帝励精图治，朝野臣服，天下百姓提及天子无不由衷称一声圣明。孝帝统统都好，何如却早亡。

她等了快一个时候，殿门方被翻开。顾昭边往殿门口冲边笑着喊人去将午膳热一热。

顾昭年纪虽小，却也晓得那是甚么，昂首看着姐姐，哭叫起来。

而马车，此时已经行在了都城以外的山路上。

孝帝一死，朝野里平常藏匿在黑暗里的野心便仿佛撕破了假装，一下子透暴露来。幸亏到底另有临安王在，以雷霆手腕措置了几个出头的大臣，顾越方才得以顺利即位。

顾越仍旧穿戴那身沾满血迹的衣衫，悄悄地站在殿上，眼神像是在看她，又像是在看被殿门遮挡了一半的穹苍。

顾昭不肯走，却犟不过林英，走了几步她还是忍不住转头去看。

林英微微点头，牵着顾昭抬步向外走。

长公主即位之时，不过十岁，顾昭也还是个六岁的小童。长公主穿戴玄色冕服，上绣着黼黻织藻十二纹章，一手牵着mm，身后跟着两制大臣，一起穿过宫室，坐上了玉章殿的龙椅。

林英带着她在宫内通畅无阻，直到出东侧门，方才有人禁止。

临安王站在前线，带领众臣俯身叩拜，山呼万岁。

“说的不错，等长公主委身我们，看他王爷府如何说……”

再醒来，便是在粗陋的马车上，身上穿戴一件陈旧的衣服挤在一堆差未几年纪的孩子之间。

顾越不再答复，替她将大氅拢好，又在她额上吻了一吻，便将她交到林英手里，勉强笑道：“有劳林先生。”

顾昭惊奇得忘了哭，便见顾越喊来一个寺人打扮的男人，那男人目不斜视，双手交叠，端端方正地行了一礼。

“等摄政王死了，我们便将长公主……”

自此今后，长公主每日都会带着mm一道上朝。孝帝身后礼崩乐坏的周朝，竟也没有人说甚么。

她扑在姐姐身上，却感受脸上温热一片，鼻尖有铁锈般的腥味。她忍不住伸脱手摸了摸脸，待伸开手来，满手鲜红。

“不过是会投胎罢了，女人如何能坐在阿谁位置上……”

摄政王便叹了口气，将顾昭送回顾越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