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玉津虽远,新丰却近[第1页/共2页]
苏世襄倒还算平静,手底下得用的人骨子里是个甚么样,就算不全晓得,也起码清楚个七八分。袁国郡公才气尽有,贪婪也有,贪墨赋税完整在苏世襄料想当中。只是袁国郡公贪甚么,也不该贪墨边关赋税,本朝向来非论皇子天孙,都在边关当太小兵吃过苦,深知戍边有多不易,再者,贪墨军资夙来是重罪。
闻言,苏世襄发笑道:“有我与你父祖娘家,你便是日日出门玩耍,也没谁能说你一句不是。”
殷流采:“可我到底是中宫皇后,怎好离宫,文武百官,到时若上本参我,固然我知你会为我全都挡下,但我不想你摆布难堪。再者说,一次两次还好,若常出宫去玩耍,怕就不是参我,要联名上书,请命废后,要拿我下大狱的。”
帝后大婚在玄月,恰逢金秋,一场凉方过,晴和气爽,酷热尽去。即便身披十二重衣,殷流采也涓滴不觉热,撤除面上那两层,都极尽轻浮,再加上手里另有一柄冬暖夏凉的玉快意,这花轿坐得非常舒坦。
将近吃午餐时,苏世襄过来,宫女们摆满一桌甘旨好菜,殷流采却吃得不如何得味:“但是分歧胃口,还是那里不适?”
“殿下不若去逛逛花圃,眼下秋菊桂花水仙白兰都开得恰好,陛下知殿下素爱赏花,早已备好,只待殿下去赏眼呐。”
桌上的点心才端上来,楼下便响起弹唱声,唱的是一支非常平淡的小调,唱声却很动听,唱词也写得很好。殷流采听完,叫宫女下去打赏些碎银,并请那歌女饮一碗酒酿。
说话间,宫女昂首看了一眼苏世襄,又敏捷低下头持续回话:“楼下袁国郡公叫郡公夫人给告了,告他贪没边关赋税,郡公夫人已奉上实证,长安府已经去请了大理寺少卿并刑部侍郎,正要拿袁国郡公去三堂会审。”
宫女很快将事情原委探听返来:“是长安府来拿人,楼下……”
“当真?”
“你说的。”
苏世襄搂着她,笑得非常隔怀,略略收起笑声,苏世襄轻抚她长发道:“好了,你只是出嫁,又未曾削发,哪来那么多教条,在家里天然是如何安闲如何行事,谁还能管到你头上来。”
两人轻车简从,往新丰楼吃甜甜的糯米酒酿,新丰楼的酒酿微带一丝绿意,加姜煮开洒上切得细细的红枣丝和小粒枸杞并一大勺糖,那酸甜爽心的滋味,可令人将秋深的那一丝寒意尽抛开。苏世襄并不很爱吃,但殷流采每喝一口,脸上都不由自主暴露的笑容,比酸甜酒酿更能令他爽心,那点不爱,便都化作非常百分的爱。
“算了……我一人玩耍有甚么意义,你又不去。”近的处所还好,远的处所,莫非还能把天子每天带出去玩不可,她可不想当祸国妖后,被史乘狠狠记一笔,臭名传千古。
宫女有些语噎,苏世襄却一笑道:“自是与袁国郡公过不下去了,袁国郡公夫人出身高门,袁国郡公自舍不得一封和离书放她归家。”
“我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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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
待揭了盖头,喝了交杯酒,接了凤印宝册,再一夜鸳鸯交颈,殷流采这皇后便热辣出炉。苏世襄这天子做得,竟除她这中宫皇后,并无妃嫔。到上代后妃,太后几年前过世,一干老太妃有儿子的随儿子在王府中开畅怀怀做王太妃,没儿子的也管不到中宫皇背面上,是以她这皇后做得,竟非常落拓。
袁国郡公提及来,算是苏世襄部下得用的臣子,宫女犹踌躇豫开口,也恰是为这个。
头上的凤冠看起来极繁复,倒是用细细金线织就,撤除宝石外,将将二斤重罢了。之以是要说将将二斤,还加个罢了,是因为殷流采在此之前,见地过历朝历代皇后的凤冠,或是丹青描述,或是什物,重的竟然有十几斤,她这个不过二斤出头,真得算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