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珥珰[第2页/共3页]

合德终究分开她的唇时，薄子夏犹兀自发楞，乃至忘了去呼吸这地牢中潮湿暗中的氛围。冷不丁，别的一只耳朵又传来钻心的疼痛。在她痛呼出声之前，合德再度俯下身，吻住了薄子夏。

烛火暖洋洋的，薄子夏却感觉比刚才酷寒更甚。合德还在将烛火不竭地靠近她，薄子夏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她不肯去看合德的那张脸，也惊骇火光欺着眼皮的炽热感。

大抵看到薄子夏实在难受，合德便将手中烛台略微倾斜了些，蜡油滴下来，顺着敞开的领口落到她锁骨中间。

“在我身边，还需求甚么打斗？”合德用心看着在火苗上烤着的发簪，她感受差未几了，便从怀中取出一块手帕，垫在薄子夏的耳朵前面，将发簪吹凉后，往薄子夏的耳垂上用力一刺。

薄子夏微微将眼皮翻开一条缝，看到合德脸上的笑容，比她手中的烛火更令人惊骇。

“姐姐，你戴上耳珰，必然会很都雅。”合德端住薄子夏的脸。她的语气平和，如果不是此地此景，就像是两个干系要好的女子只是在会商打扮打扮的琐事。合德将烛台又端了起来，将发簪尖端在火上烤着。

“合德，你……你别闹了。”薄子夏的声音颤栗，她再也粉饰不住本身的发急，“戴上耳珰，打斗的时候有伤害，你快停止。”

“哭甚么呢，姐姐？”合德舔动手中的发簪，那上面沾了些血，薄子夏的血。她脸上带沉迷醉而猖獗的笑容，“我会让工匠给你打出最都雅的耳珰。”

“你逃不出去的。”合德在薄子夏的耳畔轻声说，呼出来的气味让薄子夏忍不住转开了头，随后薄子夏感觉脖颈上挨了一下，落空了知觉。

“你要干甚么？”薄子夏余光瞥到了那根发簪，惊骇地问。

这么说着，合德伸出空着的手，用指甲隔着眼皮描画眼球的形状。她手镯上的钥匙悄悄刮着薄子夏的脸颊，有些疼。薄子夏想躲，脖子上的监禁却让她没体例扭过甚去。

“之前我父亲惩办叛徒时，就是用火将他们的眼睛活活烤瞎。你见过那样被烤瞎的眸子子吗？”合德问道，语气中含着笑。薄子夏用力想要转过甚去，合德捏住了她的下巴，“那样的眸子子，都是瘪的，皱的，一点光芒都没有。”

薄子夏不应时宜地想起了三年前的那天夜晚，厉鬼道道主领着合德敲开她在城中住处的房门，当时怯怯地跟在道主身后，合德手中提着一个破了的灯笼，满脸无措。也就是在当时候，薄子夏下定决计，要好好待这个女孩。

“姐姐，我爱你。”她说着，一手便顺着脸颊，触着薄子夏的耳垂。她的脸上又闪现出了笑容，薄子夏看到她如许的神情，便感觉地上的寒气一下子涌上了满身。衣领散着，水雾直往内心钻。

“你未曾打扮过本身吧。未曾扮装，未曾购置金饰，未曾有过标致的衣裳和鞋子。”合德的脸凑到薄子夏耳边，“真可悲，活了二十多岁，还是这副模样。”

阑珊不睬她，还是一下接一下地撑着玄色的船蒿。划子颠末薄子夏面前的时候，薄子夏看到斗笠下是一张腐臭的脸。舟上密密麻麻坐了很多人，都不似活人的模样。袖女人坐在舟尾，长袖仍然乌黑，但是她的脸却成了骷髅。

“停止！”薄子夏终究忍不住，喊出了声。蜡泪落到皮肤上时，烫得她浑身一颤抖，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气愤。合德凭甚么要如许待她？她又未曾欠了合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