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画像[第1页/共4页]
长公主俄然怔住:不敢,不能。而后她语重心长道:“如果你们两情相悦,皇兄是会同意的,皇兄年青时也有个喜好的女子,一个‘不敢、不能’娶的女子。”
王珺环顾四下,往红绣那边靠了靠:“靖王说不定今后能成为太子,若娶了谁,那她家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若两幅画真是同一人,他大抵猜到是谁了,他只是不解,为何喻潇放着那么多秀女不画,恰好挑了个女官,还是一个他感觉面善的女官。
天子侧目问朝遇安,“景辰,你感觉如何?”
他嘲笑一声,想拿茶水泼上去毁了这幅画,画中人眉头轻蹙地看着他,本来抬起来的手又放了下去,将画涓滴无损地卷整齐,顺手丢进边上的孔雀蓝粉彩天球瓶里。
红绣冲他福了福身子:“那实在对不住了。”她又耸了耸肩道,“若无他事,我便先走了。”
喻潇直直地盯着她,一字一顿道:“不首要!”
“便是儿臣说对了,表弟定是不想这么早结婚的。”朝遇安在边上轻笑,“一向耳闻表弟丹青了得,倒未曾有幸观赏。”
长公主喃喃道:“一个连皇上都不娶的女人,谁能?谁敢?”
喻潇没胆量禁止,朝遇安却适时开口道:“父皇,承滇还在蓬莱殿,方才他爬树叫儿臣打了两下,现遭不肯见儿臣了,母妃对他也甚是驰念,还求父皇稍后将他带去紫兰殿。”
长公主轻哼一声:“别白搭工夫了,宫里头见过阿谁女人的,除了太后太妃以外,便没有别人了。并且这是忌讳,被皇兄晓得是要掉脑袋的。”
朝遇安竟感觉有些不利落,也仅仅只是不利落罢了。
下人将茶水和茶点端了过来,喻潇说:“你们都下去吧。”几个仆人福成分开。
王珺转而又眉飞色舞地在红绣身后诘问:“都雅么,做成甚么好呢?要不,我打个璎珞戴脖颈上。”
好一会儿,喻潇才叹了口气:“凉玉——我不能尚。”他没有说不想,而是用不能。
红绣对于前两日落水的事还心不足悸,几近是下认识的,猛的用手一挥,“啪”的一声,竟将画打到了河里。
长公主细心一看,骇然道:“你怎会晓得她的长相?”长公主拿着画问他,“你从哪看到的?”
喻潇坐在一边:“没胃口。”
喻潇感觉内心有暴风吼怒而过,暗自心念着:千万别是正脸,千万别是正脸……他只将此中一幅缓缓放开:“臣在拾翠殿随便画的,难登风雅之堂,看一幅便好。”
红绣晓得大抵是因为偿还紫金冠的事,便笑:“分我一半?那你还够钱买天香阁的胭脂么?自个儿留着吧。”
参领看到银子眉开眼笑道:“姑姑客气。”说着将银子塞到袖管里,才将信函取给红绣,“姑姑好走。”
喻潇抿嘴想了想:“她现遭还在长安么?”
王珺手中一滞:“但皇后看重靖王。”
喻潇空动手回了相国府,一脸的失落。
·
喻潇拿画轴去搭她的肩:“我说……”
正沉默着,有小内监进了司衣房,打了个千:“安掌衣,驿站的信使到了左银台门,有从江南来的火漆信函,还劳掌衣拿着腰牌去取。”
长公主沉默好一会才说:“她死了,死在与燕国和亲的路上。”
红绣闲来无事,拿了丝线编流苏玩:“话也不能这么说,靖王不娶许是未遇见合适的人,又或是皇孙不喜好。”
长公主对着画像连连感喟:“真是可惜,本来皇后之位是她的,可惜了,太可惜了。”长公主的口气无穷难过却不道明,更让喻潇猎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