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鸹子沟自古是非地,传虫经由来真英豪[第1页/共3页]
想来现在已是油尽灯枯,只得撑着黑伞,遁藏神明俯瞰,只为多行一善,多渡一人。
“咳咳咳,不必不必。贫道早已算出彻夜有此因果,你历经此劫,也皆为定命……”白衣道人说道一半,就看到陈鬼脸的骇人胎记,脸上闪过一丝错愕神采。
白衣道人听闻陈鬼脸这般解读,嘴上说着取巧滑头,内心却甚是对劲,咳嗽道:
就在陈鬼脸存亡瞬息之间,只听得“嗖”的一声。
有道是:“屠狗肉铺翻染缸,红黑黄白混一色。”
细细看来,只把人惊得汗毛根根倒立。
蛐蛐儿外无形、色、头、脸、顶、翅、腿、肉之八项漫衍,内有星、月、闻、把之四大行神。
陈鬼脸虽是一介贩子地痞,但自幼听惯了平话人《水浒传》中的绿林各种。
“去他娘的,这帮黑毛兽禽,还想分食小爷不成!”
因而白衣道人在陈鬼脸耳边这般如此,如此这般。
且说陈姐此时那里另有生前情素,丢了瘦子,朝着陈鬼脸扑将过来。
“姐?!”
陈鬼脸虽是目力受损,可不知为何,却把那张脸看得逼真。旋即手中铁锹“当啷”一声落地,不成置信道:
只因天下兴亡,百姓皆苦。特别自承平天国以来,平凡人家别说厚棺深葬,就是平常柏木小棺都难以承担。更多的是草席裹尸,加上几锹新土罢了。
日子一久,鸹子们更加大胆,更是会刨土啄棺,拖出尸身破肚开肠。
刚才的高深术法,可将山石水脉之变幻看作蛐蛐表面。把民风情面之态势,记作蛐蛐习性。
故而每逢入夜,就会有多量鸹子前来专吃曝尸荒漠的死人烂肉。许是尸身油膏感化,或是阴气滋养,竟把这群兽禽吃得油光锃亮、脑满肠肥。
陈鬼脸现在耳清目明,见那道人撑着一柄黑伞,面如刀削、枯瘦嶙峋,彷如大病缠身,还不住的咳嗽。
“多谢神仙拯救,有朝一日我陈续飞黄腾达之时,定给神仙摆香泥像,好生供奉。”陈鬼脸嘴上说着,心中却想着小爷这条贱命别说飞黄腾达,眼下就连一顿饱饭都难以承担。
“哦?”白衣道人不敢置信,“如此高深学问,当真十之8、九?”
“你方才被鸹子脑髓迷了心眼,故而把旱魃看作了嫡亲。”
书接上回,话续媒介。
只因坊间巷里,口口相传,皆是竹剑真民气系天下百姓百姓之善举,乃至天灾大难之前,更是不吝自损道行,多次泄漏天机,救民于水火。
陈鬼脸面如死灰,心如刀绞。千万言语,现在如骨鲠在喉,咽也不是,吐也不出,只剩无声热泪,卸了最后一丝挣扎动机,唯有闭眼等死。
说罢便告别陈鬼脸,瞬息间已腾挪出数丈开外。
可言语已出,只得低头咧嘴难堪一笑。
顷刻间无数猩红双目如暗夜红烛,尽显诡谲阴沉。
“姐!”
由此说来,黑棺之上能容手臂的开口,便是由这帮刨尸兽禽啄开。只是将来得及将棺内尸身拖出,就赶上陈鬼脸前来掏虫撞破,这才有了后话。
陈鬼脸倒吸一口冷气,循声忍痛,眯眼看去。
跌跌撞撞行了多时,脑中不竭胡思乱想,都是些“黑棺仆人尚不知身在那边,盗墓瘦子了无行迹”的推断。
极阴极邪之地,此种事端多有产生。
却未曾想,脑筋里刚闪过上述动机,就听得一阵“咯吱咯吱”的诡异声响。
想那竹剑真人并非江湖中人,却行豪杰之事。真乃鲁智深、武二郎般的盖世丈夫。
陈鬼脸也不坦白,说此术虽高深至极,却暗合《蟋蟀经》之道。
陈鬼脸听得将信将疑,但嘴上倒是千恩万谢。只当是面前道人有除魔降妖的雷霆手腕,倒不至于欺诈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