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4[第1页/共2页]

马大炮的母亲叫苗兰花，嫁给马大炮父亲时，二十六，比马大炮的父亲小好几岁。生马大炮时，苗兰花二十七。马大炮见过苗兰花，但他影象中母亲的形象倒是听他奶奶描述的。他奶奶描述的是二十七岁的苗兰花，他的影象中的母亲也就定格在二十七岁。

<!--作者有话说editorbyjack2014-09-19-->

马大炮时不时地会给我讲起他的出身时，热泪盈眶，传染得我每次喝过酒的眼睛都红红的。

“有人说你娘跑关里了，看到过，说得可真了，那处所叫啥名字都晓得。当时候你爷你爹都死了，我这一个妇人家还带着你，哪儿有才气去找啊！也有人说，你娘超越国境线跑本国了。跑本国就跑本国吧，我也没多想，想有啥用呢！你娘能跑畴昔，我可跑不畴昔。你才会走路，高点的草就能把你拌趴下。我就想你没娘就没娘吧，给报信的人喝一碗羊奶，报答了人家也就畴昔了。

奶奶常说：

“你哪有你娘能喝，都是你喝得嘴里直往外冒，你娘才停止。你当时候可乖了，小眼睛黑亮黑亮的，眨巴巴四周乱看，也不哭。你哭的时候，都是你娘灌你奶的时候。你有半岁大的时候，你就不肯意让你娘抱了。我们谁抱你你都不哭，你娘一伸手，你就瘪着嘴，哇啦哇啦哭个不断。你娘分开了，你就不哭了，你这孩子贼着呢……你光哭，就是没眼泪。你娘一夜要起来好几次，住碗里挤奶，哪儿是挤啊，一放在碗上就呼呼地流。一夜能装满好几碗，白日我就用碗给你喝，还别说哩，用碗喝你情愿喝。厥后你就没吃过你娘的奶，再厥后，你想吃也吃不到了，你娘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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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大炮出世时，赶上了文明大反动革尾巴。文明大反动来到偏僻边塞地区慢，因为都会州里要比兔子不拉屎的小处所热烈，迟迟不肯意放快脚步。但后劲还很足，如果早一点来到，人间也就没有马大炮了。

马大炮上大后，奶奶像是健忘了马大炮曾经有过娘，再也没讲起过。

“你娘当时候，身子骨结实，跟你爹刚娶返来一样，仿佛生了你更有劲，脸也红，不像她们红得发紫，就像过年我们吃的红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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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大炮的父亲在草地里找到半夜，才找到第三只弹壳。他苦苦思考快到天亮时，肯定是一共是四个弹壳：打死羊放了一枪，对空放了两枪，加上来的时候给的一个。他放在口袋里三个弹壳，手里拿着一个，踏着朝露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