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标月之指[第1页/共4页]
高昌既不是他的故里,也不是他西行的目标地,这里的人大多来去仓促,与他并无太多干系,只要老马赤离,是他当之无愧的最好的朋友。
纭姝有点懂了,她惊奇地看着玄奘:“那么法师西去取经,莫非就是为了去找寻一根手指吗?”
说到这里,玄奘看着纭姝道:“这便是四底子戒的由来。佛家戒律很多,别的戒律或许是基于修行的需求及佛门弟子的威仪,而这四底子戒,倒是完完整全的从不侵犯其他众生的角度而制定的。”
内里是小半碗略呈红色的晶莹透明的液体,玄奘将其放在唇边,轻抿一口,只感觉口舌生津,清冷甘美遍及满身,一时候暑意顿消。
“真的吗?”纭姝的眼睛亮了起来,“只要我能想到的,便能够变成实际?”
一个宫女托着一个玉制托盘上前,单膝跪下,将托盘高举过甚,托盘上是两只精美的小瓷碗。
“是很美,”玄奘昂首道,“在中原,很多人都喜好玉轮。”
“大抵是哪位小王子吧?”玄奘如许想着,脚步却没有停。他晓得麹文泰另有几个缤妃所出的季子,又有几个兄弟家的孩子在宫中伴读,这段日子在高昌,偶尔也会碰上,相互间行个礼,相安无事。
“我晓得,”纭姝声音很轻,仿佛在自说自话,“法师是想去寻觅佛法的真谛,但是,法师现在的佛法已经这么高深了,又何必……”
她的眼圈儿又红了:“但是如许便能够逼迫一个女孩子嫁到阔别故国的处所,嫁给她不喜好的人吗?”
“恰是,”玄奘点头道,“众生因不明真谛,佛便以佛法指之,但众生愚痴,误觉得这根手指就是玉轮。”
玄奘摇了点头,国王都留不住他,何况这个女孩子。
她抬开端,用力地想着。
院中是更加富强的葡萄藤,藤下放着桌椅,几个宫女看到他们两个出去,眼中都透暴露冷傲之色。
玄奘笑着点头。
“我珍惜本身的生命,别的众生也珍惜本身的生命,我又怎能为了本身的欲望而剥夺别人的生命?故持不杀生戒;我珍惜本身的财物,别的众生也珍惜本身的财物,我又怎能为了本身的欲望而剥夺别人的财物?故持不盗窃戒;我不但愿本身的妻女姐妹被人侵犯,别的众生也不但愿如许,我又怎能为了本身的欲望而去侵犯别人?故持不邪淫戒;我不但愿本身被人棍骗唾骂,别的众生也不但愿,我又怎能为了本身的欲望而去棍骗唾骂别人?故持不妄言戒。”
纭姝不由笑了起来:“天下哪有这般痴的人?”
因为高昌城的民居多是挖地而建的低矮修建,是以,站在高大的王宫修建中视野极好,错落的房屋与街道一览无余。
既来之则安之,玄奘大风雅方地在一张藤椅上坐了下来。
“他才不是因为这个呢!”纭姝委曲地说道,“他不过是为了本身的王国更安定罢了。”
“别人是别人,我是我,”纭姝不断地抽泣着,“莫不法师要说,我太贪婪了吗?”
“法师慢走。”公主俄然喊道。
“但是,”她悄悄说道,“如果,如果……我爱上了一小我,但又明显晓得,他不爱我,也不能爱我……我该如何办呢?”
“多谢。”玄奘合掌称谢后,伸手拈起了一只瓷碗。
玄奘心中感慨,高昌确切是个敷裕的国度!
玄奘点点头:“但这有个前提前提,就是你不但愿有人逼迫本身,你也一样不能逼迫别人。”
说罢,不由分辩地拉住了玄奘的手,往身后的院落中走去。
而最让玄奘感到惊奇的,是她身上披着的那一袭乌黑罗衫,那罗衫一看便知是汉服式样,其质料竟与他身上僧衣的质料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