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私渡就要像个私渡的样子[第4页/共13页]
“有是有,但法师是走不了的,”慧威法师叹道,“玉门关外,便是突厥人的天下。他们节制着西域诸国,从关外的伊吾、高昌起,一向到‘昭武九姓’,都受他们的节制。突厥各部也时有争斗,败北者沦为盗匪,四周抄掠。传闻那些突厥马队自小便长在马背上,性子既凶恶又残暴。这些年来,丝路商侣越来越少,大半是因为他们的原因。”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玄奘闭目深吸了一口气,将简朴的行李背在肩上,便跟从慧威法师出了禅房。
“不错,”慧威法师道,“何况法师没有过所,更不能走那条道。”
玄奘抬开端,声音一如既往的安静:“玄奘晓得。”
玄奘悄悄摇了点头,摆脱了这些幻象,让信心和毅力支撑着本身走下去。
他身处凉州这个中原与西方文明交汇之处,对西域梵学的体味天然比浅显中原高僧深,暮年听到各种论点,也确曾有过西行之念,只是因为各种停滞而未能成行,乃至于心底常留遗憾。
思路便又跟着这类感受飞扬开来――那在经文和睡梦中无数次游历过的佛国净土,是否真如本身设想的那般天花残暴,佛光普照?
“真舒畅啊!”惠琳喝了一口水,抬头舒心肠叹了口气道,“佛国净土的水想来也不过如此吧?”
“谁说我不想听的?”惠琳抗议道,“我这两天一向都在追着听,法师讲得实在是太好了!”
慧威法师接着说道:“即便走官道,商侣们也都是成群结队,并且雇有领导带路,镖师庇护。不然略不留意,便能够被那看不见的妖兽引入歧途。莫说是贩子,便是当年的法显大师,也是十七八人一起上路,终究达到天竺时,只剩下了他一个……”
轻风吹来,摇响了殿外檐角处的风铃,轻巧的铃声让本来沉寂的寺院显得更加清幽。
实在这个题目问与不问都一样。因为不管别人如何答复,他本身对此都是毫无疑问的。
玄奘不解地看着道整。
玄奘苦笑:“我没有过所,如何会有火伴?”
“本官就晓得没有,”李大亮道,“现在边关局势严峻,朝廷明令,任何人都不得出关。法师你莫非不晓得吗?”
“嗯,”李大亮闭着眼睛点了点头,心中却想,一个来自帝京的名僧,又如此年青,也算前程无量了。却甘心丢弃繁华繁华跑到这又干又冷的西北地区,岂不是邪门的很?
“玄奘晓得。”
“法师谨慎!”惠琳的一声惊叫把两人都吓了一跳,“这是一只戈壁蝎,毒性狠恶!”
说罢冷静退下。
慧威法师含泪点了点头,目送着三人分开,消逝在暗夜中……
他们绕过张腋,持续往西北方向走了约莫四五十里,火线呈现了一座烧毁的城池――南北两堡垒对峙,相距四五里;东西正中开门,筑有瓮城,四角有土台,台上建有角楼。
扒开枯黄的芦苇丛,他们看到沙地上有两三只被马蹄踩死的戈壁蝎,另有十几只在蠕蠕爬动。
玄奘听明白了:“现在,朝廷公布了禁边令,这条官道是不能走的了?”
“法师,”惠琳看着玄奘,谨慎翼翼地发起道:“不如……我们转回张腋去吧。”
沉默好久,慧威法师才轻咳一声,苦笑道:“法师不避辛苦,欲往佛国求取正法,当然可佩可敬。但圣上严令,若不顺从,只怕……”
对于边关这些练习有素的探子来讲,搞清楚一个和尚的行迹一点儿也不难。第二天,更多的动静源源不断地传到凉州多数督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