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三千大千世界[第3页/共15页]

“去北方，有两棵桂树的处所，便是你的弘法之地。”般若多罗说。

“世尊不是说过，要成佛，须经三大阿僧祗劫吗？如何现在却叫我们只要观心，制三毒，便能够摆脱了？这是甚么妖言惑众啊？”

“那边有高超之士，能够堪当法器吗？”达摩问。

“的确不成能！甚么‘烦恼会生如来’？如何生？我们一大堆的烦恼，如何就没见过如来？”

“好个小和尚，公然是副聪明相！”何弘达眯着眼睛赞叹道，“来少林寺学工夫？”

达摩微微一哂，道：“前人求道，敲骨取髓、刺血济饥。更有佛陀布发掩泥、投崖饲虎。所谓难行能行，非忍而忍。”

玄奘道：“佛家讲众生划一，是指果地上的划一，不是指因地上的划一。佛陀信赖众生皆有佛性，皆能成佛。菩萨、罗汉、比丘乃至统统众生，都是将来佛，这便是划一。但众生各安闲循环海中，受本身业力摆布，难以出离。而修行者根器分歧，深浅不一，因而便有了这许很多多看上去不平等的实相。”

玄奘道：“佛陀曾说过：我不入天国，谁入天国。不唯入天国，且常住天国，不唯常住，且常乐天国，不唯常乐，且寂静天国。地藏菩萨也曾发下弘愿：众生度尽，方证菩提；天国不空，誓不成佛。他本来于无量劫前便可成佛，却甘心以菩萨身，下到天国，去度尽那边的众生。”

“我想祖师心中并不难过，”玄奘道，“他是一个智者，晓得众生只不过是因一时的无知而起错觉。如果你没有悟性，又如何能让悟性替你作主？让众生信赖本身就是将来佛，这需求时候，这事理祖师焉能不知？”

一转眼，玄奘已在少林寺住了一个多月，他还是掂记取古德译经的甘露台，终究在一日早课后，向景法师提出要去瞻礼。法师知他素有慧根，只叮嘱了几句就让他去了。

“何故见得？”

慧可闻言一怔，当即要求：“我心未安，乞师为我放心。”

说到这里，玄奘不成停止地想起了父亲——

“达摩祖师已知少林寺不成久留，不消世人赶他，他也要分开少林寺了，”海忏法师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但他没有分开少室山，因为他还记得师尊的预言，少林前门的两株嫩桂，不正代表着他的法脉要在这里落根吗？他怎可因一时受挫，就远走高飞了呢？”

众生不晓得，实在开悟并不希奇，开悟后的人也绝非神仙。然这开悟的过程，却如同一场探险寻宝，那出色又惊险的路程，才是最贵重的。

问这话时，肖衍心头已是强压火气。他想，你把我全否定了，却又说甚么“无圣”，那么你又是谁呢？你否定我，莫非不是为了证明你本身更高深吗？

“郑大人好眼力，这小师父风骨不凡，有龙象之态啊。”

玄奘点头称谢。

玄奘不由哑然发笑，少林寺有如此多的武僧，竟拿一个疯子毫无体例，想想倒也可敬！

玄奘的脑筋里再次闪过明天夜里海忏法师为他讲的阿谁故事。

看看玄奘不吱声了，他这才指着星图接着说道：“细心看着啊，把二十八宿分作四组，每组七宿，别离与四个地平方位、四种色彩、五种四组植物形象相婚配，这叫作四象，也有的占星家叫四陆。它们之间的对应干系是如许的：东方苍龙，青色；北方玄武，也就是龟蛇啦，玄色；西方白虎，红色；南边朱雀，红色……”

“无圣无谛，那么对着朕说话的是谁？”

“没听刚才郑大人说吗？是方才得度的，法号玄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