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许愿很难[第2页/共4页]

“我也不晓得，”伊塔抽泣着说道，“我想我是着魔了，我必然是着魔了……”

她的心愿很多，多得早已众多成灾，但是面对着普渡众生的佛，这些心愿竟然一个都说不出口了。

酒馆的一角是一支仅由四五小我构成的小乐队，他们利用龟兹特有的羯鼓、铜钹、横笛、短箫，吹奏着热烈的曲目，而在他们中间，一个大眼睛的西域舞女和着音乐的节拍，在纵情地跳舞。

只见鸠摩罗什一手端碗，一手拿着匕首，像用汤勺用饭普通，吃起碗里的针来。他神情自如，吃得津津有味，世人却目瞪口呆，眼睁睁地看着一碗针被他吃得精光。

“说得好！”一个一向不说话的老年贩子慢悠悠地说道，“要我说，那些天杀的突厥兵，就得杀个精光才行！我们大唐的天子打突厥人，打得那真是太好了！”

络腮胡不再理他，回身对玄奘道：“法师别听他们胡说八道，请宽解再等一阵，就算商道仍然不开，到时候气候和缓了，凌山上面的雪也该化一些了，走上面时再谨慎一点，不吵着暴龙，大抵也就能畴昔了。”

从酒楼里出来，玄奘顺道前去阿奢理儿寺去看望木叉毱多。自打前次辩经以后，他已经来了几次，但每一次木叉毱多都避而不见。

“那么，佛能不能影响他呢？”伊塔仰着头，满怀但愿地问，“如果我向佛陀许愿，但愿他来帮忙我实现这个心愿，那会如何呢？”

“许好了吗？”父亲慈爱地问道。

“翻开关卡？做你的大头梦去吧！”细弱贩子不屑地说道，“那帮突厥人我还不晓得？底子就是一伙强盗啊！客岁我辛辛苦苦从凉州带了批货色出来，一百多人的商队，一出伊吾国就碰上了突厥兵！不但把好几十万银钱的丝绸、瓷器全给抢了去，还把老子上高低下剥了个洁净，连条裤衩都没剩下啊！”

伊塔委曲地点了点头：“我感觉，我的内心长满了杂草，头上堆着乌云，再也看不到阳光……我不晓得，我是不是着魔了。”

但现在看来，辩经的惨败明显给木叉毱多带来了庞大的心机暗影。

“别骂老天，要不是商道被封，我早就跑了两个来回了，也不至于被困在这里。”这是一个年青贩子，白净面庞，一脸悻悻的神采。

看模样他是这内里独一的汉人。

“行了，在法师面前，可别越说越不像话了！”那络腮胡沉声道，“这话你如勇敢到统叶护可汗那儿说，我就承认你是一条豪杰！”

道通从速点头。

鸠摩罗什点了点头：“我是说过如许的话，可贵你们还记得。你们去狎妓，这是能够的。但是，你们有甚么功德，能够让大众佩服？让别人信赖你们是真正不为物转的修行人？也得说出来让大众听听。”

“翻凌山？你找死啊！”阿谁络腮胡带着几分讽刺的口气说，“看暴龙把你吃得渣都不剩！”

玄奘冷静地望着这些或焦灼或沉寂的贩子，对于短期内商道的开通更不抱甚么希冀了。

“我晓得，”伊塔垂泪道，“我们的心愿拧了，佛陀会满足他的心愿而不是我的，因为他是个高僧，离佛陀更近。”

不知是因为司空见惯还是表情不好，这酒馆里的客人们对这支小小的乐队和跳舞的女子并无多大兴趣，他们尽管埋头喝酒，偶尔骂上几句粗话。

两个和尚满不在乎地笑了起来，说：“师父您说过的，污泥当中可生莲花，削发人只要内心清净，有没有女人都是无所谓的。”

玄奘很想从这些人的口中多问一些关于凌山的事情，他想，最好能压服他们一起解缆，人多毕竟更安然些。但是这些人顾虑重重，都说还是再等等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