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贼者人也[第5页/共5页]

听了这话，强盗们惊奇至极，他们对“八万四千”这个数字并不敏感，却对那座大雪山极其畏敬：“走这么远的路，又要翻越大雪山，到这里来干甚么？”

玄奘转头一望，见问话的是个小童，约莫十一二岁，蓬头赤足，腰间围着一条短裙，身上沾满牛粪的碎屑。说的虽是梵语，倒是一口北印度口音，明显是这四周村落里的孩子。

“你安知这是佛陀的足印？”他问。

“惊骇甚么？”小孩道，“这条路我不知走了多少遍了！强盗倒是见过，他们多数是从城里逃脱的首陀罗，农忙时也替我们这些山里人家做活，我们村就有如许的人呢。你放心好了，他们不抢本地人的。”

“那山谷里只要一个石窟吗？”玄奘决定还是问清楚一些，“我如何得知哪个是佛影窟？”

“看到过一回，”小孩道，“这影子很奇特，有的人能瞥见，有的人看不见，得看运气吵嘴。”

“村里的白叟都这么说！”那孩子答复得理直气壮。

如许走了数里，脚下的路垂垂平坦起来，玄奘上了马，一提缰绳，那银踪便撒开四蹄，快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