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请让我走下去[第3页/共4页]

“当然答应，”阿迪加道，“他们送我到宁戎寺来，就是但愿我削发的。”

在信里，麹文泰或号令，或哀告，但愿各国善待玄奘，给他应有的帮忙。

侍卫的气还没喘匀，只憋得满脸通红：“大，大，大唐法师……”

“好主张！”麹文泰欢畅地说道，“不知大师意下如何？”

玄奘感激不已，同时又感觉好笑：“王之厚意，岂玄奘寡德所当？只是玄奘是一介行脚僧，孤身一人，这一起又过于悠远，实在不便利带这么多东西。”

玄奘叹道：“贫僧在高昌这些日子，人缘会聚，收了两个俗家小弟子。前段时候他们一向缠着要剃度削发，随我西行。只是想到山川险远，便一向没有承诺他们。现在大王既有此意，倒是正可趁此机遇，遂了他们的心愿。”

不！他本能地闭紧了嘴巴……

“弟子早就想明白了！”阿迪加镇静地说道，“我不怕刻苦头！”

“施主息怒，”玄奘笑道，“巴哈还是个孩子，施主就请谅解他吧。再说，贫僧倒感觉，他也不算又懒又馋啊，他养马很有一套呢。”

麴文泰点头道：“法师现在但是本王的御弟，出门在外，怎可无人奉侍？若那样，别的国度会瞧不起高昌的。再说，你不顾性命行此艰险之路，我高昌国上高低下都极其崇敬。此次传闻法师要远行，数百人都誓愿相随！要不是感觉法师实在带不了那么多人，这几百人就都给你了。现在只是从中遴选出二十几个来，已经很少了。法师就不必再推让了。”

回到宫中，他开端不断地繁忙起来——

玄奘刚想再说甚么，王妃却又插上了口：“那两个孩子既然能被玄奘法师看中，也算是天大的福缘。要我说，不如就依法师之意，剃度了他们。只是，两个太少了，文泰你还要别的再寻两个年纪大些又会点工夫的，一起上也好庇护法师。不然，老身实在是不放心哪。”

麹文泰又是欢畅又是伤感地说道：“现在，文泰与法师是兄弟了，法师之事便是文泰之事，西行求法自当尽力互助。还请法师再给我一些时候，让我做些筹办。”

听着这母子二人一唱一和，玄奘是完整无语了，只得合掌道：“既然如此，玄奘先谢过大王和太妃了。只是这沙弥弟子可否由玄奘自行遴选？”

“太好了！”阿迪加大声喝彩起来，“弟子这就去跟统法师、彖法师说一声，让他们准我回家一趟。”

面前的情势已然超出了他的掌控范围，令他措手不及。他只晓得，本身发兵动众地将这位高僧请来，毫不是为了将他逼死。这件事情天理不容，本身不能接管，高昌国不能接管，西域各国也不能接管。

“老身倒有一个主张，”从出去起就一向没有说话的太妃，俄然插言道，“玄奘大师与我儿文泰，也算是累世有缘，你们不如就在佛前结拜为兄弟，老身就老着脸皮占大师便宜了，只盼能与大师结个法缘，今后愿为家属，代代相度。”

玄奘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还要再逗留吗？那样岂不是到了隆冬？

“都是本王的罪孽啊……”他泣不成声。

玄奘再一次登上宁戎寺的讲经坛。

巴哈不屑地撇了撇嘴，他可至心看不上阿伯的养马技术。

他操着一口流利的关中腔，对玄奘说道：“小人张原，世代佛门弟子，家传的少林武功！”

说罢，又从身后取出件桔黄色的：“再尝尝这件，从于阗新到的冰蚕丝料，比上回那件还要风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