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一三 鄢陵旧恨(三)[第1页/共4页]
“只要你。与我没干系。”瞿安漠淡然看了他一眼。“费经心机找个小女人动手,也便只要你想得出来。也是。你那些教唆诽谤、借刀杀人的伎俩,我都见地过了,也不是甚么新奇玩意。不必带上我就是了。”
“本来你着的是‘鸦声’?”瞿安更加发了声嘲笑,“扶风几时教的她——我又如何晓得?你还是收敛些的好,她如果会‘鸦声’,那定也会‘松影’,说不定还学了‘乱心’——即使是你,若再粗心,栽她手里也一定不能。”
“这却要怪你了——我都不知,单刺刺竟学了‘鸦声’,你也没跟我提过。”宋然道,“着她那一下我不自发便担忧针上有毒,没敢恋战,不然还真放不过她。”
瞿安不觉得然:“你还是合适循分点,该演甚么就演甚么,别出来走险。要说风头不顺——之前岂不一向顺得很,只从你坐不住,定要现身到单疾泉面前夸耀开端,才诸般不顺起来。虽说——单疾泉是不能再说话,但我劝你还是别太招摇了,这类时候挑衅夏君黎,你觉得他真思疑不到你头上?”
瞿安眉眼不动,“你但是东水盟主,对于一个小女人还不轻易,还消找我帮手?”
“以是我才来找前辈你帮手啊。”宋然笑道,“虽说——这回是没到手,不过我倒是盼着看,夏君黎大动兵戈都找不到半点线索,定当更加对这内城里的人疑神疑鬼,说不准会将单刺刺送去内里——让黑竹庇护她。要真那样,于你于我,可都便当多了。”
“我还觉得前辈最懂我心机——我演了这么久,莫非是为了一辈子这么演下去?”宋然说着,随即却又欣然对劲起来,“说到本日这事,还要多谢瞿前辈,我也是从你这听得的一点小伎俩。我下午在仪王府上——夏君黎若当真疑我,定会去仪王府问我的来去时候,可仪王府不是衙司官府,没有专司报时之人每天盯着时候,只中庭檐下有个水钟——需求时才叫人畴昔看一眼,大多数时候却没人在旁。你教过我,水钟这等物件脱手脚很轻易,只要设法将水析一些出来,那浮针天然便往下指了——我也不消它快多少,差那么半格出头些,也便够了,给仪王讲课地点离中庭很近,我半途寻个借口出来半晌便是。王府里日照不盛,除了每日日出给水钟添水的阿谁,一贯也只知大抵时候,没人切当在乎,就算有人感觉本日如何仿佛过得快了些——只要一只水钟,也无处比对,天然是信水钟所指而非信赖所谓直觉;待到了日出重新添水,便也都重新开端,前日快些慢些天然了无陈迹。我就与仪王说,早晨要与太学同僚出东门喝酒,酉时一刻过后要走——仪王便令人酉时一刻出去提示。我真走时已近‘酉时二刻’——是那水钟指着‘酉时二刻’,实在连酉初都还未到。有了这层不同,夏君黎天然只会获得答复说——我直到酉时二刻都还在仪王府,当然便思疑不到我头上了。”
瞿安冷声:“那可真是要叫你绝望了——我这手早就懒得动了,你如果要烟花我那另有几个,别的实在是无能为力。”
宋然说到这里,长叹一口:“瞿前辈——或者应当叫你——鄢前辈,你敢说你内心不是对这诛你满门的大宋朝廷恨之入骨?你投奔黑竹,暗图将来复仇,但恐怕并不非常快意;你便又去了朱雀山庄,一向留在那边——却底子不是出于朱雀甚么逼迫,而是你本就想和他另有慕容一起颠覆江山;事败以后,别人死的死,下狱的下狱,你倒是靠着那江湖风言脱了干系,隐居起来,但想必仇恨之心不死——以是这么多年后你才那么想杀朱雀,因为他竟然去做了天子的喽啰。现在朱雀固然死了,夏君黎却还在——他们都一样是给阿谁朝廷办事,莫非你不想也杀以后快?杀夏君黎也还不敷吧?你说你有要做的事——你要做的事,和当年鄢家想做的是不是一样?突火枪的图纸是否还保存于世我不清楚,但你内心必然还保存了一份。你做烟花看似是消遣,实在——多数是火器的某种实验,只是你虽精于此道,一小我的力量未免不敷,这么多年冷静无闻,想必还是没能完整胜利——直到,比来大抵是有了些端倪,你不能再让凌厉他们瞥见你是在做甚么,只能离家独居——我大胆猜想,这林中应当就有你的奥妙——我说的这些,前辈,你说,有没有一个字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