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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音刚落,包厢内的暗门被推开,傅寻洗完手走出来。苗条笔挺的身影被灯光打在墙面上,落下了一个昏黄的侧影。
他几步走回桌前,拉开椅子坐下。那根烟被他猛吸了一口,随之碾熄在烟灰缸里。
隔壁开了淋浴,隔着一堵墙,水流声清楚可闻。
锁是传统的公牛锁,她对着孔转了半天,除了听到锁兜里锁芯的咔哒声,就是打不开门。
不是说有约了?
她一笑,语带讽刺,声含隐怒:“傅寻,你如许戏耍我,挺没意义的。”
房间门铃一声声响着,跟不知倦怠一样,吵得人不得安宁。
曲一弦不敢置信地睁大眼。
傅寻不提,她也当没这回事。如果热脸贴上去,他来两句“是你啊”“好巧”那还算功德美满,如果回一句“不记得了”……心窝子都能被戳得千疮百孔。
她不肯定傅寻对她是否另有印象,毕竟重新熟谙的这几天,他涓滴没有表示出似曾了解的熟谙感,就连情难自禁的问句“我们是不是见过”都没有……
她倾身,手臂绕过柜台开了门,熟门熟路地摸出一条三五,回身就走。
傅寻站在门口,和明天如出一辙的,低着头,端倪疏淡地看着她这位不速之客。
她深思了半晌,俄然想起隔壁住着的傅寻。
那是江沅失落后的第三天,江沅的父母和她的父亲从南江仓促赶来。不顾高反的伤害,第一时候到达了营地。
他亲身替她斟了杯茶,目光落在她手里拿着的烟,随口道:“你又去那买烟了?”
闻声动静,掀了掀眼皮,客气的号召话到了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归去,颇拘束地站起来,点头哈腰:“曲爷,您返来了。”
“嗯。”曲一弦不想多提,含混应了声,视野瞟到彭深身边那席空位上喝了一半的茶杯,奇特道:“另有客人?”
公然。
他含着烟,半明半昧的烟头在他唇边闪动了下,衬得那双眼黑如深墨。
曲一弦在敦煌还停了辆机车,是前两年在阿拉善豪杰会上得的战利品。她平时宝贝得很,不等闲开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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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面前的大片光晕刺了眼,恍忽间回到了几年前的延安,黄河壶口。
曲一弦嗤了声, 手一松,手机落在床上。
低头检察相片时,相机里却不见站在金顶旁的江沅,只要一张曲一弦这几年看了无数遍无数遍她拍的那张雪山照片。
厥后, 也是袁野不利, 命里必定有她这个劫数。被曲一弦清算服帖后, 想通了, 收心了,踏结结实地跟着她带线做救济。
曲一弦摸了摸鼻子,迈出来:“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站在那,心凉得像是被冰川洞穿,呼呼地拉着风。
她转头,狠狠瞪了左手边试图装死的袁野一眼。再抬眼时,神采尽敛,只眼尾微微上挑,透出几分挑衅。
不是完整没印象,就是不想相认啊。
多巧啊,两个南江人,在壶口宾馆的高低铺睡了一晚,又在敦煌碰到了。
这缘分,要不是她本身赶上,谁说她都不信。
那客房, 一年到头也就她一个租客。
她的父亲,怪她无事生非,惹了性命官司,累他来善后。
那场变乱里,没有谁能心平气和地听她解释完委曲。
但眼下,又有一个困难。
“不消。”曲一弦从后腰的裤袋里摸出把车钥匙,在他面前晃了晃:“我不止一辆车。”
她摘下挂在脖颈上的相机,递给曲一弦:“你快帮我拍一张。”
正急得冒汗,门从内里先翻开了。
曲一弦瞥了他一眼:“来了,过来买条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