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第2页/共5页]

“娘娘不是赐了我一座好大的庄园么，抵得过我家两座加起来了。”少商咕哝。

宣太后浅笑了下：“那就好。”

少商想了想，柔声道：“陛下，人这平生哪有一点抱怨都没的。妾跟了娘娘这很多年，算是晓得娘娘苦衷的，说实话，娘娘心中抱怨的人可多了——她抱怨过宣太公为何那么早过世，留下她们孤儿寡母无人庇护；她抱怨过陛下为何与乾安老王爷是同宗，不然联婚哪会轮到她；她也抱怨本身，为何不能凶暴勇毅些，为何非要听话的嫁人陛下，在这很多人中，您是她抱怨起码的。娘娘常说，她幼时见过饥馁兵乱，见过万里白骨，她晓得陛下若只是为了本身，不管如何也不肯别妻另娶的，但是千千万万条性命所系，统统都是没体例的。”

少商两耳嗡的一声，前面都没听清了，很久才道：“陛下，霍大人下个月要返来了？”

过后他忍不住怼老婆：“这回你倒是一口应了，当初嫋嫋和霍子晟订婚时，你前前后后探听了多少霍凌两家的旧事。”

宣太后坐卧在榻上，听少商报告这些日子来的妙闻——

萧夫人欣然道：“善见和子晟不一样，他总要比及有十成掌控才会脱手；五年前，我本觉得他和蔡家退亲后会立即来提亲，谁知一待至今。而霍不疑他是事不体贴则以，一旦有所牵涉，必然是奋不顾身。”

常常看到这类景象，宣太后都会暴露一种欣然的神情：“记得之前，你连外头下雨了，都不会惦记子晟有否带雨具。”或者是，“有几次我打发你去尚书台送东西，实在是想叫子晟能瞥见你。”

“因为陛下召回霍不疑之事从未昭告众臣。”袁慎沉声道。

少商疑虑道：“是以，娘娘全不指责霍不疑了？”

“我也不想退啊，谁爱动不动退亲啊！”少商发笑，发觉袁慎扫过来的戏谑目光，她才讪讪道，“哦，我已经退过两回了；总之事不过三，老天不会让我这回还成不了婚吧！”

——不结婚如何繁衍人丁，不繁衍人丁如何规复活产，不规复活产如何国泰民安普天同庆，真是不懂事的小丫头！话说现在的年青人越来越不知所谓，特别他那亲如兄弟的霍不疑，拖拖沓拉推推搡搡，担搁至今尚无子息，霍家那么好的血脉筋骨，不生它十个八个如何对得起人间正道！

霍不疑到底另有一年多的‘刑期’，天子如果早早昭告群臣，免不了有人啰嗦，比及霍不疑人已在都城时再把宣太后的意义拎出来堵朝臣的嘴，就万无一失矣。

少商道：“陛下莫要哀痛，娘娘说过，虽不能与寿星比，但本身也算不得短折了。”

“为甚么？啊”少商明白了。

少商嘟着嘴，道：“娘娘放心，我早想好了，如果真碰上了，就好好的打号召，不怨不怼，客客气气。何况，还早呢！”等霍不疑返来时，说不定她都抱一个怀一个了，见面时势过境迁相顾欣然，撑死了算是皇甫老儿和桑夫人的翻版，还能如何。

越皇后点点头，道：“少商，宣太后是否痛恨过我？”

宣太后的衰弱是肉眼可见的，侍医换过一轮又一轮，得出的结论都差未几，不过是数着日子过罢了，少商照实到长秋宫禀告这些，帝后沉默很久。

尹姁娥头胎生了女儿，对比万萋萋一举得男，悲伤的大哭一顿，程咏只得哄她‘我们家就缺女儿，嫋嫋带旺父兄升官发财，哪家儿子比得过’，尹姁娥因而破涕为笑，不过数年后她才晓得，丈夫当夜就对着玉轮一气磕了几十个头，祝祷‘嫋嫋太不幸了，宁肯父兄不升官发财宝贝女儿也要顺顺铛铛的嫁人生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