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第2页/共6页]
凌不疑等天子骂的差未几了,就回内殿去清算疆场趁便收留俘虏。
梁媪天然暴跳如雷,厉声痛骂曲泠君不守妇道,恨不能撕了她的皮。但梁州牧却不管她的表情,径直向几位家属核心的耆老宣布非论凶手是谁,归正不曲直泠君,并且这件事应当到此为止,不宜持续究查了——至此,大师也都松了一口气,若曲泠君真因为受不住虐打而杀夫,梁家也不好跟曲家交代。别说世人信得过曲泠君平日的为人,不以为太子与曲氏有私交,就算有私交又如何,高门大户里说不清的事多了。
“可恰好我们端方贤能的太子殿下,自行承认了与曲泠君在紫桂别院见过面,这就有些夹缠不清了。然,就算是梁尚撞破了太子与曲泠君,要措置一具尸首轻易的很,哼,何必这般大费周章,真是欲盖弥彰!”
“殿下,您真感觉曲夫人没有杀梁尚吗?”少商没有安抚太子,反锋利的问道,“您当初看错了太子妃,会不会现在也看错了曲夫人。她其实在途中设想杀死其夫,藏尸书箧中,与您见面后将尸首运回书庐。”
少商愈发打动,凌不疑却像台麻痹不仁的复读机:“殿下说的很好,但臣还是不同意。”
少商怀着一种草菅性命的沉痛表情回了长秋宫,果不其然,太子一向等在皇后身边,瞥见母子俩一起用期盼的眼神望过来,她有些吃不住了。还是凌不疑沉得住气,冷酷的将梁府命案扼要说了一遍。语气之平平,仿佛他说的是隔壁狸花猫又产下两只小崽子。
谁知一旁的小阿梅戳穿了她:“桑菓阿姊都跟我说了。明天长秋宫有盐炙狍子肉,女公子馋好久了,还叮咛庖厨给她留下几块,早晨要带返来给大师尝尝。”
皇后看看凌不疑,再看看太子:“你先说。”
少商冷静的从寝殿出来,瞥见太子正坐在殿外廊下愣愣的入迷,落日余晖下他的面孔仿佛一日之间衰老了五岁,显得格外无助。他发觉身厥后人,低声问:“母后可安好。”
少商问究竟是如何一回事,凌不疑勒令她边吃边听后,才细细说来——
凌不疑冰雕霜凝般的容颜纹丝不动:“我只想晓得,太子殿下是如何‘偶尔得知’曲泠君被梁尚虐打数年的。”
太子道:“儿臣欲为泠君申冤“
凌不疑沉默。
他由衷的为凌不疑欢乐。
少商悄悄叹了口气。
太子又朝凌不疑道:“子晟虽比孤年幼,但自小睿智果断,闻一知十。当初你劝我毁弃婚约娶泠君,是为‘长痛不如短痛’,孤没有听你的,现在悔之晚矣。现在,孤又要不听你的忠告了。”
从长秋宫出来,少商打动的感喟:“实在我挺会看人的。我当初第一眼瞥见太子妃,就感觉她不是甚么良善之辈,现在看来,公然如此。我当初第一眼瞥见太子,就感觉他是位仁人君子,唉,也是公然如此。”
少商低头想了想,道:“双亲教诲的是,女儿记着了。不过现在来不及了,我们说话这会儿,太子已经去陛下跟前了。往好处想,陛下见太子仁厚坦白,说不定反而感觉他为人竭诚诚笃呢?阿父阿母,那么女儿就辞职了。明早阿母不要来叫我,娘娘说我本日在梁府累了,允我明日晚些进宫,我要睡到日上三竿。”
太子摸摸本身无缺的胳膊,微不成查的坐离凌不疑远些;转头持续对皇后道:“那别院与梁府相距不近,哪怕快马加鞭也要一个多时候。泠君朝晨出门,我俩仓促一见,别离时已是中午初刻了,母后您想想,泠君不管如何也要申时才得返家,又如何能杀梁尚?!”他也豁出去了,一口气全数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