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学术与政治 上 2[第3页/共4页]

“本来是段兄，相见便是有缘，不如鄙人作东，找个平静之所，请兄弟喝上一杯，不知肯否赏光？”

天子有天子的烦恼，而浅显人则自有浅显人的烦恼；朝廷争辩不休的是新法与祖宗之法，白水潭学院却又另有争辩……

也不知谁先脱手，由辩论而争论，由争论而漫骂，由漫骂而脱手，咣咣铛铛的，便打成一团。茶水、酒菜被泼得到处都是。白袍青年本是坐在一个较偏僻的处所，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些完整丧失了君子之风的人。只见那几个佩服二程的门生则站在一边观战，还不断的点头感喟，冷无妨一杯酒水就泼到他们身上，便听到“哎哟，哎哟，如何泼我身上来了，君子动口不脱手，如许成何体统？”的声音，又听到有人骂道：“甚么体统，你们想在中间看热烈，没门。”这些人倒是蜀学一派的，这些人是文人才子的脾气，专门喜好煸风燃烧，唯恐天下稳定。

冯京嘲笑道：“季孙之忧，在萧墙以内。河北、陕西皆是火线，数年之间，既淤田，又差役，又保甲，百姓苦不堪言。庆州兵叛变，并非无由。皇上，臣是文臣，不知用兵之道，但请皇上能废诸法，便是差役、保甲临时不能废，这淤田于国无补，颇劳民力，还请皇上先下旨拔除这一件。”

段子介看了那些打斗正酣的门生们，略略摇了点头，浅笑道：“如此多有打搅。”

中书省都堂，方才从辽国出使返来的赵瞻正在向几个宰相汇报出使的环境，并且等候天子的访问。

白袍青年也不知李丁文是何许人，因听他夸奖，便冲他微微一笑。

顿时有人分歧意了：“若依鄙人所见，则张横渠方得正理。”

冯京闻言大惊，看到天子腔调轻松，才渐渐和缓下来。只见王安石和王珪都不动声色，内心暗叫一声“忸捏”。

“臣传闻石越的《论语公理》等书颇传播于契丹，其人颇读其书。臣亦传闻连高丽也有石越的《论语公理》传播，这是蛮夷心向汉化之故使然。”赵瞻和石越没甚么特别的友情，以是也只是实事求是，想甚么说甚么，并不决计美化石越。

赵顼又笑道：“提及石越，明天另有御史在我面前弹劾他。”

“我们先生说，邵传授（邵康节）想传数学给他们兄弟，可我们先生没这个工夫学。”说话的明显是佩服二程的门生。（作者按：数学，是指河洛之学，和本日之数学分歧。）

“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凭甚么你就敢骂卫传授卫瞎子？”

王珪见问到本身，也只好勉强答复：“石越之材，做个翰林学士绰绰不足，只是字写得不太工致。”

王安石不满的说道：“冯大人，石越现在如何算是在江湖之上呢？鄙人也感觉石越做个翰林学士绰绰不足，但是如果他本身不肯意，又有甚么用呢？王大人你说是不是？”

“嘿嘿，你只怕健忘你们教员前面一句话了吧？他还说要学起码要二十年工夫呢。邵传授的高超之处，明道伊川也一定能及吧？”有人阴阳怪气的讽刺道。

群英堆栈中间的群英楼现在已经是白水潭学院最大的酒楼，学院的很多门生最喜幸亏酒楼上一边喝酒一边谈古论今，偶然候争得不成开交了，竟然会在酒楼上大打脱手，桑充国为此头痛不已。而这类事情，碰上分歧的传授，会有截然分歧的措置成果。最不利的是碰上程颐，那必定会训得天昏地暗，再加峻厉的体罚；最荣幸的是碰上叶祖洽，这个状元爷脾气最好了。不过叶状元是做兼职，程伊川是全职传授，如果不是程颐等闲不喜好上酒楼，那白水潭年青气盛的门生们就要不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