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以“德”服人[第2页/共3页]

纵马在县城和成国渠间跑了个来回，第五伦衣裳上沾满了马蹄扬起的灰尘，巾帻也歪歪扭扭的，再加上劈面风吹脸颊有些青。

第八直是在表示，本乡啬夫、第一氏家主夙来气度局促，第五氏迩来如此高调，还打了啬夫养的恶犬第七兄弟，朋友宜解不宜结，第五伦应将姿势放低些。毕竟做了孝悌，今后就成了乡啬夫部属，谨慎他家给第五伦使绊子。

第五伦长于察看学习，他已经垂垂摸清了这个期间人的爱好和行事原则：甚么律法、事理十足靠边站，统统以品德为先！

第七豹揩干了血，揪了几片叶子卷了塞在鼻孔里，显得格外风趣，但此人不记疼，又跳将起来，他见第五伦个子不高，便瓮声瓮气地说道：“黄口孺子口气不小，大人的事，是你这孩童该管的么？”

第五伦直到这时候才抽出了腰间的那块木简，上面盖的就不是半通印，而是鲜红的县宰官印了！

第八矫却信觉得真，对第五伦更加敬佩：“子曰，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风，必偃。这里的君子，说的就是伯鱼啊。”

本来第五伦是与都水官一同来的，却用心加鞭先行了几步，就是为了给第七彪下套。

第八直的锦上添花技术确切了得，他非常知心肠提示第五伦：“伯鱼既然成了乡吏，虽是无秩无禄，但非论如何，明日都应去乡邑报到，和啬夫、三老碰个面才好。”

“他是真没想到。”第五霸比他体味那两兄弟：“人与人是分歧的，第七氏不乐读书，为吏持勇斗狠，律令也不好好学，更不知郡内掌故。加上早就不把第六氏当亲戚，肆意凌辱，这才冒犯了此忌。”

“如果不肯，也不必滋扰乡啬夫了，我会将此事上禀县宰，直接讼于县庭。”

若没点渠道，第七氏手里的铁兵器从何而来？又岂能横行乡里十余年没官吏找他家费事？若他不提早跟县都水官打好号召，又怎敢堂而皇之与第六氏争水呢？

在都水官带着第7、第六两位家主走后，这场蜗角之争总算是结束了。

第五霸立即就明白了，也大声应道：“县宰找你何事？”

第五霸迷惑：“还要去县城？去做何事？”

可气势却涓滴不比他祖父弱，大步流星走来，先朝第五霸作揖，大声道：“大父，孩儿从县宰处返来了！”

见第五伦也搬出了“背景”，第七彪脸上的惊奇却渐渐消逝，乃至有些想笑。

再者，第七彪身为亭长，经常往县城跑，跟县宰另有几顿饭的友情呢。鲜于褒从第七氏收的贿赂，但是年年都有啊！

甚么兄弟争产、伉俪吵架、父子生隙，这些官府律吏不便管不想管的事，就由三老和孝悌出面处理，算是汉朝的调剂员。

此事被传为嘉话，也开了一个坏头――被朝廷立为标杆了。

见第七彪还呆着，都水官只能朝他使了个眼色：“还愣着何为？晚一刻，你亭长之印就没了！”

“巧了，我真能管。”

第五伦却只笑笑没说，他已从族人丁中得知刚才颠末，清算了一下衣冠，便瞪着第七氏兄弟义正辞严地说道：“第七氏，汝等还不知错么？”

“此子公然年青，自发得做了小小孝悌就能对我发号施令，竟不知吾与县里干系有多硬。”

那枚小小的半通印被第五伦当作玩具，在指尖甩动：“还能何为？天然是将这小印还给县宰，然后……”

一听此言，方才还叫叫唤嚷，要三家一起去乡里找啬夫评理的第七氏临时消停了。

“开口！”都水官可没耐烦听，更怕第七彪多说多错，将他们之间的肮脏说出来，立即反复了县宰的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