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西蜀子云亭[第4页/共4页]

第五伦道：“本年天子开了特科，以四科取士，我幸运中了德行科，获得郡尹保举。因而便入朝为郎官，住在宣明里，昨日来时，偶遇了子云翁……”

扬雄喊住爱徒，侯芭赶紧出来拜倒在地，喜极而泣。

话也聊完了，朝食也吃饱了，蹭饭的目标也达到了，扬雄拍了拍肚子，慢悠悠起家道：“多谢二位昨夜相救，扬雄毫不会忘恩，不过，我那徒儿等了一宿不见我归去，恐怕要急疯了。”

第五伦哭笑不得：“是第五伦，不是第八。”

岂料他刚说完，桓谭态度就变了，竟嘲笑道：“本来如此，第五伦，看来你那太学名额，真是让对了！”

“按理说，你祖上应是从齐地迁入关中，或是诸田后嗣，应当是第四喜的亲戚。”

说到这第四喜才想起来，让第五福出去找找看，扬雄常日在里中拄着的那根拐杖去哪了。

桓谭少不了又数落了第五伦几句，不想这后生却朝他作揖：“桓大夫，你莫非不记得我了？”

扬雄见桓谭曲解，正要出言解释，未曾想第五伦却应下了这罪恶，低头道：“确切是小子欠考虑了。”

“我在常安为太门生时便久闻此人之名，前朝成帝时，他与当明天子陛下、国师公刘秀，三人同为黄门郎，乃是同僚。”

景丹有些惊诧：“扬大夫，我名叫景丹，确切是东楚景氏以后，吾家已经搬到关中两百年，不想你光听口音，就晓得我的族源。”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庞大的保镳队，正在巡查城中。

……

从近于雅言的秦晋宋卫，到音韵走样的齐燕，他的故乡巴蜀，乃至是被中原视为“蛮夷鸠舌”的南楚。各处所言异语，十足收录在那本巨著《輶轩使者绝代语释别国方言》里。

扬雄的白眉毛又皱了起来：“但你说话与第四喜分歧，齐、秦之言皆非你母语，还藏着另一种话，虽决计藏着那调子，话音仍有些变形。”

“公辅！”

说着向第五伦、景丹告别，只是扬雄当年摔断了腿，必须靠拐杖才气渐渐行走。现在乘手的那根弄丢了，只能用木料临时代替，很不顺手，才走几步就一副要摔的模样。

“自从我来到宣明里，便晓得扬雄出了名的穷，传闻是一场瘟疫连丧两子，厥后又丧妻，他本不敷裕，却非要扶棺椁回蜀地故乡去安葬，这得花多少钱啊，家道由此而贫。”

扬雄抚须笑而不言，天下方语各别，就比如说，洛音雅言的“奴婢”一词，秦晋之间骂奴婢曰侮。关东陈魏宋楚之间，谓之为甬。荆淮海岱杂齐之间，骂奴曰臧，骂婢曰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