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第3页/共8页]

只拢了拢头发，端方在床边坐了。

墨菊端着水盆走了出去，翠缕气得一顿脚，兰缨拉了她一同给辛缪铺床，用烧热的手炉在被子里滚了一遍，摸着暖手了，才直起家。

赵盘点点头，对着甘蓝道：“刚健忘说了，后天我邀了辛家妹子。”

“又飘雪了，谨慎着了凉。”

“是兰缨姐姐给的。”

辛缪听了这番话，连呼吸都谨慎起来。老太太却没再说下去，只让赵清带着辛缪和赵芸下去了。

桃叶几句话就让六福打了个颤抖，脸吓得煞白，怀里抱着的瓶子几乎掉在地上。

“好的？”宋氏哼了一声，“确切是好的。可再好有甚么用？”

可话该如何说，兰缨内心也没底，如果她如莺儿普通，打小就跟着辛缪，话说得深了点倒也无妨。只她是老太太给的，此后是个甚么章程还没有准信，内心便有些踌躇。

“老太太只猜对了一半，花是大嫂子给的。”

进门三年，大少夫人的肚子一向没动静，汲引了她这个通房也是没用，大太太嘴上不说，大少夫人也是不好过。外人只见着大少夫人飞扬放肆性子凶暴，谁能晓得她心中的苦？先头一年还好，自打三房太太带来了表女人，大少爷就跟魂丢了似的，整日里送这送那，表女人一个没出阁的也不晓得避讳，早有些风言风语传了出来。底下的人也只瞒着老爷太太和老太太，可谁晓得老爷太太是真的不晓得还是存了别的心机？

辛缪与赵清进了屋，只感觉满室温香，老太太靠着大红引枕坐在榻上，腿上了盖了薄毯，水滑白净的外相，想是狐狸皮一类的。赵芸倒是早辛缪与赵清一步，正俯在老太太腿边谈笑。辛缪与赵清上前，老太太早已经拉住辛缪的手搂到一边，对着赵清也是和颜悦色，拍拍赵芸的手背，“瞧瞧你姐姐和mm的端庄，你还皮猴似的撒娇，没得让你姐妹们笑话。”

老太太拉着辛缪笑道：“我祖家在南边潍城，刚嫁进赵府，也是不风俗北方菜味重油腻，这一晃几十年了，骨子里的东西倒是不能变的。”

二太太原也没筹算真的责备赵芸，更多的是提示。赵芸也不是那脑筋笨的，天然听出了二太太的弦外之意。

“别说了，大少夫人不是让你给二女人送点心去吗？快去吧。”

赵清坐到炕檐，拿起宋氏描的花腔子打趣，宋氏笑着叮咛甘蓝把屋里的炭再加些，又让桃叶取了靠背褥子，小丫头取了脚踏过来，脚炉恰好给赵清暖脚。

二太太忙说本身胡涂了。

“这个厨子是南边来的，最善于做这类点心。如果女人喜好，等下带几盒子归去，也给姐妹尝尝。”

管事媳妇瞅了这些人，哼了一声。早就有人报与她晓得，这起子人趁着年节里忙，太太腾不脱手来，暗里里没少偷工躲懒，顺手牵羊，夹携私带。仗着赵府仁义的名声，料是不能将她们如何，顶多扣几文人为了事，年节里的犒赏却不会少。却不想想，便是赵府再仁义，能容得她们一次两次，岂是一向能如许下去的？今儿钱婆子被撵出去只是给她们提个醒，外加这婆子惯有小偷小摸的弊端，迟早都是不能留的。下次再落在她手里，可没这么简朴了。

玉桂跟着兰缨绕过屏风，就见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女人端坐在床头，一身素色的家常裙衫，窄袖镶着毛边，肩上搭着件小袄，头上梳了两个圆髻，绕边是普通大小的珍珠，薄薄的流海，一条乌黑油亮的辫子搭在脑后，圆脸杏眼，唇角带笑，耳边两片银叶子涓滴不见闲逛，便晓得这是辛家女人了。忙笑着上前问好，口称辛女人好，大少夫人身边有个南边来的厨子，今儿特地做了几样南边的点心，送来给女人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