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苗蛊（4）[第1页/共4页]

欧婆婆走到床边，从怀里取出一个红色的小瓷瓶，瓶口有一圆硬币大小，用木塞塞着。欧婆婆拔掉木塞，从瓶子里倒出了一些黑乎乎、很黏稠的东西，我不晓得那是甚么，但小我感受那东西很像被碾碎的蚂蟥，非常恶心。欧婆婆将这东西塞进陈莹的嘴里，陈莹本能地回绝，欧婆婆一只手捏住她的鼻子，陈莹就这么被伸开嘴咽下了那些黑呼呼的黏稠物，从她当时的神采和反应上看，这东西的味道必然不太好。

我坐在木床上，看着身边这位苗族老太太。此时现在，她看上去非常可亲，就像一名很浅显的长辈，我实在没法将陈莹吐出来那些蛆虫跟她联络在一块。我的到来，仿佛让欧婆婆格外镇静。再帮我改好了衣服以后，她又从本身的五斗柜上，翻找了一会儿。她找出一个玄色的小木匣子，翻开给我看。我瞥见木匣里装着很多棕色的粉末，闻起来有一股奇特的暗香。她呵呵地笑着，叽叽咕咕说了一大堆苗话。我听不懂她在说甚么，但从她那镇静地神态上看，我晓得这类棕色粉末应当是她很不轻易才获得的某种东西。除了那种闻起来很香粉末，她还拿了很多奇奇特怪的东西给我看，有干枯的植物样本，有装着金龟子一样那种爬虫的竹篓子。除此以外，她还给我看了一只很大的蜘蛛，有成人的手掌那么大，腿上和背上很多藐小的绒毛，通体乌黑，背上却又非常显眼的蓝色斑纹，这东西还是活的，被装在一个竹子编的匣子里。欧婆婆悄悄抚摩着蜘蛛的背，仿佛非常珍惜它。我看着那么大的蜘蛛，固然我对虫豸并不惊骇，却仍然头皮发麻，不忍直视。那天夜里，欧婆婆像一个十几岁的女孩一样，欢畅地与朋友分享本身保藏的宝贝，但我的表情非常庞大。

见我摇了点头，他又问我：“你今早晨，真要跟那老太太住一块？”

走进了欧婆婆的小板屋，我发明这是一间非常粗陋的屋子。在靠墙的窗户边上放着一张小木床，床上铺着土布的床单。屋子内里摆放了两个五斗柜，另有两个木架子。木架上一层一层地摆放了五六个簸箕。簸箕里看上去都是一些晾干了的草，另有一些虫豸的壳。

大妈开出的前提，让我非常惊奇。我看了看大妈，又看了看老邱，不晓得该不该承诺这事。倘若这位大妈没有给陈莹下蛊，我没有亲眼目睹陈莹不竭呕吐出那种红色的线虫，陪一个苗族大妈在山上住一早晨也无所谓。但是，我亲眼看到了陈莹吐出那些恶心的东西，乃至现在，我衣服上还沾着这些东西。面对着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我内心不免有点疙瘩。

“大妈！是我，您下午给了我一根草，我来感谢您！”当时我对着门如此嚷嚷道。我话音刚落，屋门就开了。开门的人，恰是我下午在河边碰到的那位大妈。不过，此时她仿佛换了一身衣裳，仍然是玄色的对襟衣、黑裤子，不过衣服的袖口和领子上有一些刺绣斑纹，看绣线色彩泛白，这衣服怕是很老旧的了。

大妈思考了一会，接着笑了笑，又对老邱叽叽咕咕说了一堆话。我不晓得大妈说了甚么，但老邱听了这些话以后仿佛非常难堪，他看了我一眼道：“她说陈莹踩坏了她的药草，不知报歉还恶语伤人，她只是略施薄惩。要她帮陈莹拔蛊也能够，但她有一个前提……”

我接过那套衣服，发明这布料非常新，衣服的领子和袖子另有裙子的裙摆上都用红色、蓝色、绿色的绣线绣着非常精美的斑纹。仿佛是持续的猴子和花朵纹样。我按欧婆婆的叮咛，换上了苗族的衣服和裙子。但这衣服明显有点小，我穿上以后扣不上。欧婆婆笑起来，她让我脱掉衣服，随后找来了剪刀和针线，帮我改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