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回家[第2页/共3页]

须菩提暴露最后一个笑容，身材化作万点金光，孙悟空看着金光在空中飘散，心中如冰锥刺入，痛磨难当。须菩提自绝神魂，今后神形俱灭，永久从三界以内消逝。

“甚么？”

“你赐我姓名，授我技艺，我视你如父亲！”打斗中孙悟空泪雨纷飞：“我练功练得筋断骨逆，向来没有牢骚，因为我想让你为我高傲，奉告我师父，你有多高傲？”

“第一次见你露技艺。”孙悟空身材飞纵，拳头雨点般打出。须菩提挥动拂尘相架，闪电般从洞外打到洞内，两边的神像在气势打击而过期尊尊碎裂。

“我没想过百姓，我这么做只是我喜好这么做，我就是看这帮杂碎不扎眼！”孙悟空眼中肝火雄雄，“重走西天路，我才看清那些表像下藏着甚么，我看到他们让母子骨肉分离，我看到他们让手足兄弟自相残杀，我看到他们日日享用百姓的香火，赐给他们的却满是灾害。蟠桃树下的累累白骨，用孩童鲜血灌溉的人参果，号称净瓶圣水装的满是磨难者的泪……这群法力无边的神到底想干甚么？”

他微微一闪，孺子刺了个空，但他不断念肠转头又刺，手腕被孙悟空抓住。

“弟子不解。”观音顿首道：“为何要激愤他？”

“这猴子很倔，但明显，他不敷聪明。如须菩提所说，只要让人们见地了天国，才会对神，充满畏敬和虔诚。”

须菩提一动不动，望着叩首的孙悟空，他深陷的眼窝中，滑下两行泪水。

“如来！我和你不共戴天――”

“赤头拳，双飞蹴，劈挂提留手，掏心挖胆着！雄威响若奔雷走，云卷波澜雪卷巅！师父，还记得你教我的拳法吗？”孙悟空边打边叫。

俄然一个稚嫩的童音传来，“孙悟空你这忘恩负义的孽徒！”一名仙童满脸悲忿之色，手提一提宝剑向他刺来。当年恰是这个孺子悟明，接引孙悟空上山学艺。

“因为……”须菩提声音变得非常痛苦，“只要让人们见地了磨难，才会对神，充满畏敬和虔诚。”

孙悟空满身都在颤抖，他跌跌撞撞走到山顶，想伸手掏一把须菩提身后的金尘，但它们终究完整消逝了。

“我猜也是。”孙悟空嘲笑，“不止要长生不老，不止要仙福永享，他们还要人们崇拜他们，惊骇他们。还真是悬啊，如果不是那场不测，我差点就变得和你们一样了。”

“我不是你师父了。”须菩提又被他一脚蹬中胸口，身材撞破屋顶直上空中。

“他是他杀的，何况当年他出售我。”

西天灵山，端坐莲台的如来展开眼睛，“他怒了，这回，完整怒了。”

须菩提吐出一口鲜血：“被如来夺走了。”

孙悟空浑身一振，“你说甚么？”

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

“我一向为你高傲。”须菩提嗟叹着：“另有很多弟子，像你一样都是我的高傲，但我没有挑选，我只是件东西，我把你们教出来，再让你们成神，成为他们一伙的……我曾觉得你会一样，学艺有成，最后在天庭当个神职，可没想到……”

“师父，您已经没有法力了，如来已经放弃您了，您何必……”

“悟空，放弃吧，你觉得你一小我便能够窜改这天下？你觉得你胜利了，天庭就能有一个好玉帝？你觉得你能为百姓谋一个抱负的将来？你历尽存亡灾害，你最后能获得甚么？”

天更黑了，吼怒的暴风如号角齐鸣，须菩提走出后山庙门，向西方拜了一拜，眼神中暴露一丝绝望。从他身后飞起一群鸟，漫山遍野的灵兽也都感受非常的氛围，纷繁逃出灵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