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握手言和[第2页/共3页]

“既然晓得我费了心机，今后便不必决计避着我们。好端端的亲戚，竟然几近从不走动，若让旁人晓得了，岂不是会笑话我们六亲不认？”杨谦言谈间更加随便，“你是不是还叮咛过子睦，让他别等闲去寻你？获得你回京的动静时，他坐立不安的模样可都落在我们眼中了。瞧着都不幸得很，啧啧。”

“……有劳表兄操心了。”

王子献长叹一声，摇首笑道：“子睦的脾气一贯如此，这两年幸得表兄教诲，我看他接人待物都安闲很多。子凌的脾气有些锋利，眼下瞧着模糊也油滑了些，只是另有些不敷，想来也是他贫乏历练的原因……”

自流言纷繁传开时起，王子睦便倏然发觉，本身再度堕入了冲突的地步。一边是夙来非常信赖的兄长，一边是悉心教诲他的师门。如果顺从本心，他自是会毫不踌躇地保护兄长。但是，在众师兄弟皆气愤万分的景象下，他的辩白却如此惨白有力。

“……可……”王子睦拧紧眉，还待再说甚么，劈面就见王子凌似笑非笑地走了过来：“大兄可真是难请，表兄都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也不见大兄过来见礼。还须得我们三催四请，大兄才情愿过来不成？”

“甚么流言？”王子献皱起眉，迷惑道，“我如何从未听闻？”

见他说话愈来愈快，明显非常严峻，王子献挑起眉，欣喜道：“不过是些流言罢了，不管是杨兄或是我，都不会将这些放在心上，你不必焦心。想来，惹杨兄不悦的定然不是我，而是鞭策流言之人。”想必，也有先前自作主张好事的王子凌。

他与杨谦初次相见便两相厌，这些流言不过是加深了他们之间的顾忌罢了。便是流言之事获得处理，杨谦也决然不会转而赏识他。至于他本身，对于阵容赫赫的杨家，对于安兴公主与杨家本身的野心，也只要嫌恶罢了。现在长安城看似敦睦，而他也不过是个无关紧急的小人物。但跟着局势变幻，他们迟早都会成为不死不休的敌手。

杨谦见他似是有些硬化，神情更加暖和了几分：“我于贡举一道多少有些经历，你如有不解之处，固然来寻我，不必顾忌外头那些流言或是旁人的目光。便是新安郡王与长宁公主，也不必过分在乎。毕竟现在统统风平浪静，宫中一片敦睦，我们是真正的亲戚，又何必为了那些捕风捉影之事而束手束脚？”

闻言，王子献一怔，缓缓抬起眼，摇首道：“承蒙表兄看重……省试之事，随缘便可。”呵，好一个“血脉之亲”，好一个“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可惜，他夙来感觉，血脉毫偶然义，“情”与“义”也并非因血缘而起。在他眼中，王家不算甚么，杨家――呵，更不算甚么。

“这……先生恐怕并不肯意。”王子献再度喟叹，“先生的脾气夙来随便，我也等闲劝不得。”

“教诲阿弟本便是你这位长兄的职责，怎能尽数拜托给我们这些师兄弟？”杨谦嘴角噙着笑意，接道，“不过，现在为时不晚，你如果情愿奉着宋先生搬过来同住，便可好生教诲他们了。”

王子凌与王子睦远了望着谈笑晏晏的二人，都不约而同地暴露了难以置信的神采。该不会是他们看错了罢？如何转眼之间，湖边的两人便已是亲若兄弟？谈笑风生的模样，乃至比他们这两个亲兄弟还更随便安闲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