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栖凤楼[第2页/共2页]
朱五儿眨了眨眼睛,那刺痛感还未消逝,不过除此以外,他的心脏被别的一种感受紧紧的攫住了,那是惊骇,他短短的平生中从未接受过的如千斤巨石普通的惊骇。
他眼睁睁的看着阿谁玄色的影子从树上走下来,一点一点的走到他的跟前,渐渐的涨浑身子,就像一柄弯弯的弓。
夜巡的步队在街角拐了个弯,来到了新安城的南街,程牧游远远瞥见前面有几栋楼宇灯火透明,模糊还能听到莺歌燕语不断于耳,与四周死寂的氛围构成了光鲜的对比。他不由转头问道:“不是已经宵禁了吗,如何这处所还是如此热烈?”
一支长长的步队从街角走了过来,程牧游走在最前头,他穿了身便服,没有骑马,只把长剑佩带于腰间。他那一对幽深的眸子中透着谨慎的光,在街的两侧一遍遍的网罗着,恐怕错过任何一个能够的疑点。但是即便他如此全神灌输的“巡夜”,脑海中却仍不免时不时的突入迅儿的模样:阿谁一贯皮实的孩子,现在却神采惨白的躺在床上,眼睛中满是错愕,这怎能不让他这个当父亲的感到肉痛。他又想起了阿谁名叫晏娘的女子,她独立于树梢下,那周身披发的淡定竟然稍稍安抚了本身焦灼的表情,可想到这里,他不由又生出了一点疑虑,因为那她身上那份老持厚重的气质是不该该属于一个不满二十的女子的,这份淡定应当属于一个白叟,一个颠末光阴磨炼而变得百毒不侵的白叟。
“犹自歌乐彻晓闻,”程牧冷哼了一声,“倒还真是有不怕死的。”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骚嘛。”史飞嘿嘿笑着退了下去。
程牧游举起桌上的一盏烛火,想把朱五儿的的脚心再看得细心些,可就在这时,窗外俄然响起了一阵“哗啦啦”的怪音,紧接着,一团黑影从院中一闪而过,直冲着门外飞去。程牧游抓起剑就朝外跑,史飞史今兄弟紧跟在他的前面,三人冲出朱家大门,来到街道的绝顶,才发明那边正通向新安城的南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