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斗诗[第1页/共3页]
此人被一众墨客簇拥在中间,世人对他的各种溢美之词不竭,诸如才高八斗,惊才绝艳之类的,年青人神采非常自大,明显是个高傲的人。
谢山持续啃手里剩的小半个馒头。
骂到最后目睹一场殴斗将起,一向沉默的温子安终究出声,冲着对他出言攻讦的人傲然道:“诸位若对温某才学有所质疑,无妨顺次与我斗文争胜,若我不能夺魁,则斟酒赔罪,今后见到胜我之人,百步以外主动退避就是,何必鄙言秽语,厮打殴斗,损毁了酒坊桌椅酒坛,更是伤了斯文面子。”
赵掌柜取了纸笔一一记录,未几时已得了二十余篇,有整作,有残句。
此语才落,便有人接口道:“他温子安诗赋之才,也只是在南岭一隅刚巧得名,大半是借了家中繁华的光,如果放眼我全部狼州,怕是要泯然世人矣。”
旁人见了,不管敌友都主动让出一条路来,纷繁看向这个南岭才子,心中倒也等候,他能做出冷傲句子。
既是文斗,需求有题,也算为后日的拾文热身,可这两拨读书人由谁命题都分歧适,倒有些两难,温子安见此,一指酒坊老板道:“既然掌柜是此地仆人,便劳你随口出个题目,我们倒都无妨。”
“呵,不错。”吃完了馒头,谢山看了眼酒坊掌柜,暗自赞了一句,他对这群读书人没啥兴趣,但赏识这掌柜的那点谨慎思和小油滑,本日若真有佳作出世,这酒坊必定也叨光买卖昌隆,最不济也卖了胜者一小我情。
温子安豪气逼人,超脱才子,此言一出,自有一番折人气度,纵使对他不忿的几人,也感觉这体例不错,众位墨客便按捺下火气,重新入坐,商定以文采比拟。
赵掌柜想了想,赔着笑容冲世人讨巧道:“那就厚颜求各位相公,以酒为题,小人将高文一一记下,张贴酒坊以内,替各位相公传文采申明,来往酒客见了,小人脸上也有光彩。”
室内坐位占满九成,却并不喧闹,火炉烧的极旺,客人倒有大半是墨客打扮,想来也是赶着此次拾文馆开馆,他们中有的趁酒兴高谈大论,开口尽是子曰诗云,有的人沉敛少言,啃热烧饼喝冷酒。
其他闲观客人,都感觉此次喝酒真是值了,竟碰到了如许的热烈,归去与邻里说说,倒也风趣,便垂垂温馨下来,有人还多要了些酒水吃食扫兴。
听了这话,就算有人动了歪动机,想找机遇拿昔日作的诗词出来,也再不好说甚么了。
一时候大家兴趣盎然,没人重视到角落里的谢山转动酒碗如有所思,盯了温子安好一会,他想了半晌,就记起此人,摸摸怀顶用纸包好的某物,心道:“狼州谢子安啊,可太驰名了,既然你我有缘遇见,这颗红丸是你的了。”
当下投桃报李,凑上前来,哈腰拱动手笑呵呵道:“诸位相公在拾文开馆之前,能在我这儿即兴文斗一场,这败落酒坊也能沾沾书卷贵气,小人一介粗鄙之人染久了铜臭,但后院还藏着半坛三十年哀雕老酒,一会就去拿来,权当是此次雅斗的彩头。”
文人相轻,他如此狂意,自惹得别的桌上人不满,当即便有人出声呵叱道:“温子安虽有几分诗赋小才,治国策论却不出众。或许能讨巧于肃王,但科举正路倒一定通达,南岭能有甚么才子,呵。”
自前朝起,这天下官方就有个风俗,在女儿满月时酿好黄酒藏在窖中或深埋地下,富朱紫家动辄数十坛,贫家百姓是小小一瓶,装在雕有吉利斑纹的器皿里,是女儿出阁时不成少的陪嫁,名为花雕。
若此女不幸早夭,则黄酒久久深藏,酒香愈醇,名为哀雕,是风骚名流最喜的杯中雅物,是以听到此话,世人争胜之心更重几分,哪怕不喝酒者,也感觉赢半坛哀雕归去,是一桩小小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