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有缘无分[第2页/共2页]

周太后牵着她的手，带着她远眺，皇宫里的琼楼玉宇，雕栏画栋，尽收眼底。

一道城墙，分开开来，城墙外的人六合广漠，而城墙内的人高高在上，却永久只能瞥见四角蓝天。

“朕管不了她的意志，却能掐住她的软肋，她此生除了入宫嫁朕，不会有安宁日子。”

“儿臣晓得，母后，儿臣很复苏。”

姬殊白眉峰挑起：“如何赌？”

“君无戏言。”

“那你呢？你深爱她到情愿为她喝下这杯酒吗？”

亲生的孩儿历经磨难终究登顶，当然是好的结局，可在那落空孩儿的十多年里，日日夜夜，谁又能对她身为母亲的煎熬痛苦感同身受？她只差一点，就熬不畴昔了。

刻漏中的水一滴一滴滴落，水线下沉得慢极了，一刻钟非常冗长，可若这是生命最后的工夫，又短得叫人唏嘘。

他抓起酒壶，痛饮起来。

浅灵回扬州提上了日程，解缆之前，她进宫来告别周太后。

周太后冲浅灵挥手，转过身时，已经泪流满面。

姬殊白不见狼狈，神情很淡定，他进殿时，见卫晏洵端坐在龙案以后，堆积的折子被清理到了一边，案上放着一只银色的酒壶，和两只杯子。

“感谢娘娘，娘娘，对不住。”

“与朕赌一场如何？”

“好好待她，不然朕饶不了你。”

“你好好回家去，不必顾虑哀家，甚么时候回了永章，再来看望就好。哀家今后得了机遇，也出宫去看看你。”

“那你叫朕如何心甘甘心肠罢休？”

“君无戏言，愿赌伏输。”

先醉了吧，醉了就不会再想，不会再痛了。

“这里有两杯酒，一杯有毒，一杯无毒，你任选一杯喝下，如果没有毒发身亡，朕就放你走；如果毒发身亡了，那便是天意如此。”

“敢吗？”

姬殊白淡笑，目光有些许冷意：“我闹不清本身现在的身份，是臣子？还是死囚？如果是后者，摆布要死，干脆省了这一遭了，我也能走得少点怨气，多点骨气。”

可宿世当代，他已经做了太多错事，哪怕现在把本身的心剖开，浅灵也不会看一眼吧？

“这是解药。毒药在一刻钟以后毒发，毒发之前服下解药，另有回转的机遇，不过那样，便意味着你主动放弃了浅灵，此后你就要阔别她，离得远远的。”

卫晏洵站起来，背过了身。

姬殊白清落落一身，走了畴昔，与卫晏洵隔着一计划台，无声对视着。

姬殊白垂眸盯着那两杯酒，寂静了半晌方道：“我没筹算要英年早逝，如果哪一杯都不选呢？”

“洵儿，强扭的瓜不甜，浅灵那样的，底子分歧适进宫，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