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夜探[第2页/共2页]

这是个习武之人。

“八月二十。泰存息微小，死脉之相。”

一个男声在头顶响起，似穿风竹林娑娑而响，深远降落，但略显纤薄，听得出是个非常年青的男人。

浅灵低低嗯了一声。

浅灵的脊背摩擦着粗粝的墙面，现在她与凶徒面劈面，玉轮却不巧地躲进了云层，她看不清对方面庞，只晓得身量颇高，周身缭绕着一缕极淡的松木合香，幽幽淡香令这剑拔弩张的黑夜也平增两分宁静。

浅灵不管如何看，那都是一截完整未劈开的木头。元钧一笑，把木头递过来，她刚抱入怀，便裂成整整齐齐、厚薄相称的几片。

橘黄的亮光中，藐小的灰尘闪着细光飞舞，昏黄之间，浅灵看到三面墙堆满了纸书翰札，各式抄目密密麻麻垂下来，清楚地记取每一卷的纲目撮要。

浅灵微微拧眉，重新察看地砖排布，又细细揣摩一回，再次找寻，竟真的叫她在几块砖之间找到了一条暗缝。

书架以外，三张风雅桌连成一个长桌，并几把挂满蛛丝的木椅，长桌上除了少量已经变了样的药材，便是乱乱的一堆草纸。

浅灵杵着没动，男人淡淡地问：“要我搜身？”

“八月二十一。尸首腐朽，骨乌，盖毒矣。”

“这叫内力，能以柔克刚，是寄父教的。灵儿快快长大，大哥把这一身技艺全数教给你！”

“没甚么，”浅灵手心发凉，脊背微微绷直，“只是一些医书，我传闻华氏医派驰名，想着他们的遗作，或许能换些钱。”

浅灵非常清楚地确认这一点。

浅灵合上地砖，正要吹灭蜡烛，忽见昏昏火光映照之下，积土上模糊有一串并不属于她的足迹。

“你是甚么人？来这有何目标？”

足迹延绵到她身后的黑暗中，那边模糊绰绰，似有一小我影森森然立着，如鬼如魅。

浅灵将书架浏览了一回，见上面皆是医道相干的书目。心动了几次，还是丢开手去，转而翻阅起桌上的纸堆。

“你可亲目睹到了店主？”

“怀中所藏何物？”

她的身材僵住了。

说话间，一根细如发丝的银针从袖中滑至食指与中指之间，她屈指一弹，抛出一线微光星子，精确无误地刺入男人的颈侧。

她拿出一个火折子并一截蜡烛，点亮后谨慎地照着地上。本来贴墙安排的架子已经焚毁，七零八碎塌在地上，余下一层厚厚的灰尘与灰烬。

压在肩头的力道如闭闸之洪瞬间断流，面前人仿佛睁大了眼，随即苗条的身形仿佛被雪压折了的青竹，咚地倒在了地上。

浅灵揣摩着医案上的字句，一边快速地把纸堆分类，果然叫她找出了一沓用药奇诡且互有进退的草方，仿佛是针对某一种病症几次草拟的处方。

“未曾。”

黑灯瞎火的，男人接畴昔也看不见，只是收了起来，然后低下头，在她颈后道：

那人催促了一句，腔调冷冷酷淡，却不减伤害气味。

“店主说，如果有人潜入被迷倒，就摘下他身上可印证身份的信物，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