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七寸[第1页/共2页]
十官九贪,贪不成怕,可骇的是心存异心。
孙儿也试着劝了一回,父亲听罢,只与孙儿说了一句——
“本日之事,明亭也罢,蔡四也罢,说到底是孙儿仗着皇爷爷的宠嬖,大胆行事,最该受惩罚的也是孙儿,请陛下饶过他们。”
严如贤半个字也说不出口。
严如贤一见这两人,两只鼻孔朝天,只当看不见。
天子又是一记冷哼,蔡四吓得又从速伏倒在地。
严如贤?
季陵川阿谁位置,换了谁都不会明净的,不过多少的题目,他动季陵川,敲打的是太子。
他不敢多瞧,走到榻前跪地施礼,“臣见过陛下。”
永和帝接过纸,淡淡扫了一眼,眉头轻锁。
收支最多的,是刑部侍郎徐来。
赵亦时:“父亲手掌户部,启用季陵川,一来是信赖此人的才气,能将漕运管理好;二来也看在母亲的份上,却不想……
说到这里,赵亦时深深感喟一声。
蔡四整整衣衫,跟在严如贤的身掉队到了内殿。
天子脸上肝火尤在,一双虎目狠狠的盯着那道门槛,眼中暗潮涌动。
蔡四忙直起家,又从怀里取出一张纸,双手递上去。
“母亲深居内宅,每日在府里做做针线,赏赏花草,对朝堂之事从未几问一句,也不敢多问一句,张家、季家的事,她最无辜。”
“没用。”
蔡四伏倒在地,从袖中取出几张银票:“这是裴大人给臣的好处,臣不该收,臣有罪。”
徐来身在刑部,手却伸进了北司,不就即是徐来背后的主子,在打北司的主张?
两人跳下车,缓慢的跑畴昔。
“皇爷爷总说,父亲此人墨客意气太重,孙儿畴前还不信,现在倒是信了,为君者,后代情长是小,家国天下事大。
太孙这一番话是在提示陛下,太子这也是在效仿您。
“为甚么?”
“徐来对此案非常体贴啊!”
蔡四早就想好了说辞,忙道:“回陛下,臣看在裴大人一片孝心的份上……臣错了,请陛下惩罚。”
三爷打个哈欠,踢踢裴笑:“把你身上的五帝钱,另有甚么金刚经十足拿出来。”
天子冷哼一声。
这张纸上,他孙子收支三次:一次季家入狱当天;一次季府九女人吊死的当天;另有便是本日。
我现在把这孙子弄死,还来得及吗?
可不是其心可诛,专挑着陛下您的七寸去了。
“说。”
“你还要替他辩白?”
整整一夜,皇太孙和蔡四都没有出得了宫。
“哼!”天子冷哼一声。
天子俄然伸手,冲门槛那头用力点了几下。
有泪,从皇太孙赵亦时的眼眶中落下。
……
说完,赵亦时伏腰深深拜下去。
“是!”
“用人不善、不查,是父亲的渎职。按理,他应当上书陛下,请陛下从严从重惩罚,季家也好,张家也好,一个都不要放过,方不负皇恩。
赵亦时抹了一把泪,躬身退出去,在外殿的门槛前,又屈膝跪下。
一道寒光从天子眼中闪过,他冷哼一声。
裴笑赔着笑,“严公公这么早就出宫,可太辛苦了。对了,太孙殿下呢?”
天子没让他起家,“把季陵川放出去的事,是你同意的?”
张家也罢,季家也罢,说到底还是我用人不查,最该受罚的是我,我又有何脸面上书陛下,要告宽恕?
天子冷眼看着他,很久,摇点头,道:“你去外头跪着吧!”
“干甚么?”裴笑两只眼睛青黑,一副纵欲过分的模样。
“去把蔡四叫来。”
宫里到底产生了甚么?
“朕传闻,这几日你们北司人来人往,热烈的很啊!”
正想着,耳边传来沉重朱门翻开的声音,一挑帘,却见有人从内里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