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真相（三）[第2页/共2页]

晏府厚重的朱门砰的一声合上，像锋利的尖刀，重重刺向她的胸口。

真的是要急疯了，她几近口不择言。

她泪眼婆娑地看着他，悠长地看着，就是不肯挪步。

谢三爷这一问，让谢老太太方才安静一点的情感，刹时又冲动起来。

“这才全数的本相，压在我内心整整四十年。”

他傲气的脸上，头一次冲她暴露和顺顾恤的笑，然后说了他此生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下作小人！”

“不要感觉有愧于我，有朝一日你儿子有权有势时，记得伸手帮一帮我那几个不成才的小牲口，就够了。”

他俄然呵叱，声音和畴前一样峻厉，可她却从内里熟生听出几分柔情来。

四目相对。

她急了，也顾不上甚么脸面不脸面，拿起地上一片碎渣，就往手腕上刺。

她抬头看着他，精确无误地捕获到他眼中的震惊。

“那里夺目，清楚也痴得很。”

“去吧，拿着休书明日就走。”

“母亲，你说甚么？”

“我进你院里不过一顶小轿，一顶小轿抬出去的人，不过是个妾，赶个贱妾，哪需求休书？”

他话锋蓦地一转。

为甚么走到死路的，向来都是好人？

“为甚么要瞒我这么久？”

她抹了一把泪，回身走到书桌前，拿起那张休书，俄然撕了个粉碎。

谢老太太哀号道：“这是他给我们娘俩的大恩，大恩啊！”

“老爷，我那里是胡涂，我是……”

“你是个最实际，最会算计的女人，如何这会却胡涂了呢？”

他冷冷打断。

她的声音如溺水般喘着粗气，“儿子，他不欠我们，是我们欠了他，还不清，几辈子都还不清。”

他说他站没站相，坐没坐相……

“想想你儿子，想想他的前程。”

有人在拍他的肩，谢道之昂首，看到是老三，老三的眼睛里尽是担忧，嘴一张一合，正说着甚么。

她快疯了。

把茶捧畴昔，他没接，目光落在她身上好一会，才冷冷道：“休书我已经写好，你清算清算带着你儿子分开吧。”

她哭着说不下去，“那……那就当是我给本身留了个念想。”

她头一次没有躲闪。

“我……我有机遇帮到他的，有机遇的啊！”

他闭上眼睛，深深呼了口气，复又展开。

谢道之摸着桌子的一角，强撑着站起来，眼眶充血地盯着老太太。

她压抑了好久的情感一下子崩溃，嚎啕大哭。

“老爷是万事随心了，可路也走绝了，你让我们如何办？”

他说话向来一针见血。

他听不清四周任何的声音，只感觉心口很疼，疼得他胃里一阵一阵痉挛。

她不敢吱声，只帮他把冷茶倒了，添了盅热茶。

对她而言，这些事情再重新回想一遍，每一个画面都是她对他的记念与惭愧。

“若你真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