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第4页/共5页]
她听罢太医的禀报,也只是叹了口气,哀声道:“太后原是慈和心善之人,怕是思郁劳累过分,才会损了精力。太医们还是该经心诊治,不成损了太后凤仪。”
晋王奉懿旨入宫,瞧见这等景象的时候,悄悄摇了点头。
这些事畴前只是测度,这两年闲时翻查,韩玠才垂垂寻出端倪。只是几十年前的陈年旧事,想要寻到切当的蛛丝马迹,却已力所不及。
那位庸郡王阔别京师,在和越王勾搭之前,莫非就心甘甘心的分开,未曾有过任何抨击?皇位被夺,荣宠尽失,他不能将元靖帝赶下皇位,便用了更隐蔽肮脏的手腕——没有充足的手腕令元靖帝断子,却能够让他绝孙。太子和越王都养在皇宫,幼年的饮食上再如何经心顾问,寻些药材渐渐耗损生养,却也不是不成能,即便成年后觉出不对死力挽救,却也为时已晚。
唏嘘过后便是困难,国不成一日无君,还是得尽早拥立新帝,可隆庆帝只是个五岁的孩子,哪有甚么先人来秉承皇位,执掌天下?他驾崩前也未曾有过遗旨,就只能往上追溯,从元靖帝膝下的王爷里头挑。韩玠的身份当然也被一些朝臣们悄悄诟病,但是他现在已是摄政王,在军中,以廊西和雁鸣关两次战事而立名,在朝堂上,更是雷厉流行,威压群臣,几近是很多大臣心目中不二的人选。元靖帝膝下的另一个就是晋王了,他虽藏匿数年,倒是才名还是,文官们也大多奖饰其贤,旁人尚且非论,疯颠的傅太后却还是想抓着这根拯救稻草的——
没了太后,皇上年幼并且还在病中,这宫里的大小事件重新落到婉太皇太妃手里。
傅太后却像是看到了但愿,哈哈笑了两声,“公然吧?哀家奉告你,宗人令和两位宗正都很看重你,皇上驾崩,哀家这个太后的分量最重,哀家说甚么,他们都得听着。转头议起皇嗣,哀家就说皇上属意于你,到时候宗亲众臣皆在,我还安排了禁卫军,他摄政王又能做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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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皇家权位比赛当中,不敢期望谁能心疼你,能不起暗害之心,已非常可贵了。
“外头都在群情皇嗣的事吧?”她略嫌枯瘦的手握住了晋王的胳膊,神情冲动而混乱,“你应当晓得哀家的意义吧?哀家一向在帮你,从你返来以后,一向在帮你!皇上每回病了,哀家都送信给你……”
宫中的变故接二连三,叫宗人府都操碎了心。
她犹自絮干脆叨,却被晋王轻声打断,“太后召臣弟入宫,是有要事?”
但是现在,不知是不是被那疯颠折磨得心神恍忽,她虽穿戴一样富丽高贵的衣裳,神采却格外蕉萃惨白,即便抹了厚厚的脂粉也掩不住底下的暗淡之色,因为一双眼睛无神,竟自暴露些描述干枯的意义。
太医们先前就晓得傅太后的心境不稳,特别是迩来经常情感失控,半夜里被梦惊醒后大喊大呼,乃至无缘无端的奖惩责打宫人。诸般药材都用了,却还是没有任何好转,她的病情愈来愈重,叫服侍她脉案的太医愁光了头发。太病院中世人也都晓得太后这弊端,便将这几个月傅太后的病情尽数禀报。
晋王倒是从泰陵搬回了都城,他的王府已然补葺完,住出来了就不如何出门,前去拜访的朝臣络绎不断,大半儿都吃了闭门羹。
的确异想天开……晋王沉默,没有接话。
现在兄妹俩还是并排躺着,谢璇将指头伸畴昔,便被盈盈紧紧攥住。她的力量竟也不小,攥住了手指头就不肯放,谢璇试图收回时,她小嘴儿一撇就要开哭,吓得谢璇忙松了力量,由着她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