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第1页/共2页]

“我是悔怨了，从她走的时候就悔怨了，悔怨了整整十年。”谢缜的拳头藏在袖子里，那衣衫却颤抖不止，“当年的事情是我对不住她。罗绮，我对不住你，更对不住她，夫人的位子是我能弥补你的全数，你若想要更多，我给不了。之前是我脆弱回避，忽视了璇璇和澹儿，今后……你安循分分的做夫人吧。”

谢缜仿佛是恼羞成怒，肝火冲冲的拔腿便要走，罗氏却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冲上去从背后抱住了他。

谢玥自打出世时就由罗氏带着，这将近十年的光阴里，她在罗氏的庇护下长大，有母亲撑腰，底气便格外足一些，这些年没少仗着年幼来奸刁欺负谢璇。前阵子她在谢璇部下吃了点亏还没报仇呢，这会儿罗氏又被关起来，谢玥的确恨得眼睛都要绿了。

“谢缜！”罗氏勃然变色，不成置信的退了两步，神情凄怆。

叹了口气，谢缜目视屋中旧物。

呜哭泣咽的声音中，她的肩膀一抽一抽，声音荏弱，“我都是……为了你啊。”

屋子里温馨了半晌，谢缜盯着那雕花大床，有些失神，罗氏却悄悄笑了一声，“惭愧……你悔怨了？悔怨当初跟我一起，是不是？”她的眼泪止住，声音里有一种凄绝。

“娘在的时候，她帮我夹菜舀汤，她晓得我喜好吃甚么……”谢玥谨慎翼翼的瞅着谢缜，嗫喏道：“爹能不能让娘返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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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缜没带过孩子的人，表情好的时候能抱着女儿逗一逗，这会儿正被罗氏惹得心烦气躁，哪有太多耐烦，最后还哄几句，到得厥后，便不耐烦的将筷子往桌上一拍，道：“好好用饭！”

罗氏跟着跑了几步，眼睁睁的看着谢缜毫不沉沦的分开，她像是被人抽了筋骨似的，瘫软在地上。

幸亏谢缜及时打断了罗氏的行动，蓦地将她一推，几乎叫罗氏撞在前面的方桌上。

谢璇在西跨院里闷了好些天，就连谢珺都发觉出了她的不对劲，好几次都问她是如何了，谢璇总不能说是瞧见了难堪的事情，只能含混的对付畴昔。

“我晓得。但是——”谢缜的声音中异化着惭愧，“青青就是青青，谁都代替不掉。当年的事我已万分惭愧，你最好别再掺杂。”

谢璇自幼跟罗氏豪情淡薄，固然都住在棠梨院中，却从没见过罗氏跟谢缜伶仃相处的模样。常日里谢缜都是严父，罗氏固然偶然也会哀告，在后代面前却也有分寸，不会过分特别。

——那句话如利剑刺在心头，剜出浓烈的疼痛。

谢玥那眼睛里泪水堆积得愈发多了，委委曲屈的瞧了谢缜一眼，便把气愤的目光投向了谢璇。

“呵！青青……她在你内心就这么要紧？哪怕是留下了这些褴褛玩意，也不准人碰一下！老爷，我哪一点比她差了？我为了你，端庄的女人怀了孩子，叫人戳着脊梁骨的嘲笑，这么多年，我还不是为了你！”罗氏的眼泪澎湃而出，上前就抱住了谢缜的手臂，“我当年就说过，为了你，叫我做妾室都情愿。你明白我的心吗？”

“爹……”谢玥瘪着嘴，两行眼泪唰的就流出来了，“娘不在，我吃不下。”

谢璇抬头半躺在那边，很多动机飞过脑海。

就只是苦了谢玥。

“其他的事情我都能谅解，但是你想害璇璇的性命，我毫不会谅解。”谢缜的面色沉淡如旧，冷声道：“罗绮，这些年我总感觉愧对于你，以是很多事情并不计算，但这并不代表，我会一味容忍你的猖獗。璇璇是青青的孩子，我已经很不配做父亲了，毫不能再叫她受更大的委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