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鸡兔同笼[第3页/共16页]

阿狸转向就要往外走，却被阿青死死拉住了。阿狸摆脱不了阿青，一屁股坐在地上，还是又气又极，嘴里嘟嘟囔囔，这个死姚广孝，说了本日要见她的，如何就死去了呢？如何说话不算话？他是死了还是回到当代去了呢，现在都无从晓得了。不幸这么个大明朝，现在就剩下她一个当代人。她时而活力，时而悲伤，说些旁人听不懂的话，倒把一旁的胡孙二人吓得不轻。二人拉着阿青问她是如何了。

朱高燨轻声道：“你拍马屁我不反对，但不能诽谤我阿舅啊。”阿狸哼了声，道：“只说他是普通人么，那里算诽谤了。”

本来百里飞雪的父亲百里江率易水庄后辈长年居于蒙古鸿沟，抵抗蒙古军队，这两年来念及季子百里飞雪已到结婚之年，便与远在福建的慕容淮手札来往，定下婚期，两家人以国事为重，将后代之事放在次之，故省去统统繁文俗礼，令二人到易水山庄后结婚。那慕容淮便命人送慕容秋雨北上。因百里飞雪尚在朱瞻基跟前效力，是以百里江上奏请旨许百里飞雪归家结婚。朱棣念及二人衷心，甚是嘉许，特旨令百里飞雪归去，并命慕容秋风随行，待婚礼结束，慕容秋风仍然回北京。

姚广孝突然放心，感激涕零，道：“道衍谢过陛下。”贰心下明白，要朱棣作出这个决定来实属艰巨决定。

百里飞雪笑道：“我们倒是想请四殿下与你去，但是你们现在这个身份，如何能等闲出京呢？”

慕容秋风天然明白她的意义，咧嘴道：“想告我黑状可没门，我爹爹一时半会但是回不来呢。一日倭寇不除，他便一日不回江南来。我几次手札给爹爹，想前去帮手，却都被他禁止，说是跟着四殿下，也是一样的为国极力了。”

朱棣奇道：“少师认得阿狸？”

阿狸哈哈笑道：“哪个律法规定女子不能喝酒吃肉了？我恰好这般行。”仰脖又是一口酒，辣得她哈了一下，顺嘴唱起豪杰歌来：“大河向东流，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嗨嗨嗨嗨……”又一口肉放入嘴里，倒是烫嘴，她忙嘘唏了半天，方才缓下劲来。

却见姚广孝俄然转向于她，道：“丁女人。”阿狸蓦地被吓了一跳，忙与朱高燨近前去，姚广孝道：“女人可曾记得那次在灵隐与老纳相见的景象么？”

朱高燨笑道：“怕是已经在悔怨了。”慕容秋风大感兴趣，忙道：“哦，产生甚么事情了么？”朱高燨道：“方才见宫中姑姑一脸无法之色，想必晓得她是不好教的。”

朱棣伸脱手来，拉了朱高燨在身边，抚摩他很久，感喟道：“痴儿何幸，生在吾家；痴儿何不幸，生在吾家。”

朱高燨笑着一指朱棣道：“我们姓朱，这是家父。他是——”指着阿狸，正要开口，阿狸忙接过话道：“哦，我是他兄长。他是我弟弟。”

她说到此处，那些孩童哄然大笑，朱高燨噗嗤一声亦笑出声来，朱棣微微瞪了阿狸一眼，心中暗道女人家家的言语不雅，那老先生也觉粗鄙，正待打断于她，却见阿狸睁着圆眼，一本端庄地持续道：“鸡都坐在地上了，那么就只剩下兔子还在立着，如许九十四减去三十五，再减去三十五只，得数二十四只脚，这二十四只脚便满是兔子的脚，此时这些兔子每只都立着两只脚，二十四脚除以二，便可得出兔子的数量十二只，那么鸡便有二十三只了。”

朱棣奇道：“家暴？这又是甚么东西？”朱高燨忙道：“这是阿狸故乡的鄙谚，就是一个家庭内里，丈夫打老婆，或者老婆打丈夫，十足称作家暴。”又一拉阿狸，道：“你言语不要再带上你故乡的俚语，父皇听不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