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卫玉凌的选择[第2页/共3页]

贺明珠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喉，道：“已经有你阿姊的动静了，我要去观音庵寻你阿姊。”

手边小案上放着几本话本，另有一封送来的信。博山炉升起寥寥青烟，淡淡的雪婢女逸散在氛围中。真是好不舒畅。

本日天气不好，云层高压，恍惚了日光，闷热得短长。路边槐树卷曲了树叶，沾着灰扑扑的灰尘，苗条的柳叶也焉哒哒的，路上行人很少，暮气沉沉的。

她在狱中待了几日，现在实在狼狈的很。被窦琢抓进狱中之时她方才与卫玠打了一架，脸上受了几巴掌，至今脸上的巴掌印都没有消。嘴角豁了的伤口干枯了，但是却显得有些狰狞。一身华贵的衣服也成了咸菜干，披发着异味。披头披发，神采惨白，神情疲劳，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

“是，娘娘。”

“呵。不然，你觉得这么多年来，卫府的繁华都是如何来的？”

“您已经替夫人报仇了。”

“宣平侯府有本日，都是自作孽。”

马车外大雨滂湃，卫玉凌心乱如麻。他不知碎务，但是这么多年，卫府的确是极尽繁华。

“娘娘。”

贺明珠放下了茶盏，抬眼看着神采丢脸的卫玉凌，道：“他为礼部侍郎，部下官职，很多都是卖出的。”

大雨带来了一丝凉意，肆意的冲刷着这人间的肮脏。

卫玉凌心头一跳，他与卫玉霏的干系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差，但是，她失落这么久，现在有了动静，怪不得贺明珠这么焦急。

“是。”

“此事以后，我们再去皇泽寺。将杜蜜斯也请上。”

现在卫府，已经沦落，卫玉凌在此中，少不得会受些苦。

“我乏了，你下去吧。我小睡一会，半个时候后再叫我。”

曲莲摇了点头，只是心中有些不解，便问道：“娘娘，只是奴婢不明白，您为甚么对杜蜜斯这么好？”

这会儿卫玉筱在阁楼上，凭栏而坐，将大半个院子一览无余。

本日曲莲是去检察此事了，刚从杜府返来。

这个回府，并不是回卫府，而是贺王府。自从贺明珠从宣平侯府归去后，她就没有想过再回卫府。

曲莲神采仓促的上了阁楼，身上带着雨中来过的湿气。她远远的站定，怕湿气沾到了卫玉筱身上。

“是。”

贺明珠眼神一暗，好半天赋回道：“不是。”

卫玉筱扯了扯唇角，宣平侯府没了，卫玠最巴望的权势也被她给搅了个粉碎，他会一向忏悔着活着，受尽折磨，尝尽痛苦。

这个题目自那日卫玉筱让卫玉烟和杜阮晴上了画舫就埋在了曲莲心中，明显杜阮晴与她们并未有甚么交集啊。

她实在不知卫玉凌是如何想的了，莫非他真的已经认贼做母了吗？

“嗯。”

曲莲从速去取了薄被子，又关了窗，下着雨，阁楼上有些冷，卫玉筱万不成受凉。

就算没有她插着一手，宣平侯府迟早都会被拉上马。天子眼中已经容不得这粒沙子了。

这一次的打算比她设想的顺利，但是卫玉凌的挑选却打乱了她的下一步。下一步，棋子该落在那边……

“不辛苦。”

“嗯。”

“是。”

贺明珠放下茶盏，从侧壁取出了一个小匣子，然后交给了卫玉凌，道：“你莫要担忧，这些事情于你影响并不大，这是我手中卫府的商店地契，你好好收着。”

卫玉筱有一顷刻的恍神，五年畴昔了，卫玉凌的挑选她也不奇特。

她被以琴藏在了箱帘以后，亲眼看着卫玠让徐氏给王玥灌下穿肠毒药，看着王玥呕血而死。那日的雨，在卫玉筱的心中下了很多年。就像是王玥的泪，和那满地鲜血，一向留在了卫玉筱的影象深处，半夜梦回，就会一遍一遍的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