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狠心爹娘[第3页/共3页]
洗脸时,山子和桃花就站在她身边,眼巴眼望儿的想要跟去。蒲草想起小时候,爸妈每次出去走亲戚时他们姐弟也是如此,因而心头一软,就找了那半包芝麻糖出来,又替他们拾掇洁净衣衫头发,这才带着一起出门。
下中午,张贵儿往模具里铲泥巴,蒲草抹平脱模,两人共同也算默契,不过一个时候,山坡上就排了一百多块土坯。
里正娘子倒是好笑,瞪了她一眼责怪道,“说甚么傻话呢,张富没了之前就把你休出去了,说破大天儿,你也就是个弃妇,可不是孀妇。律法上都说了,嫁娶自在,你替张家顾问孩子就是仁至义尽了,可别扼守孝这事儿往身上揽,免得今后哪个碎嘴的说你克夫,再找人家可就不轻易了。”
刘家老太太不等他说完,直接就甩了一句,“我们刘家没钱,你怕担搁,你出银钱啊…”
刘老头儿闻言奔去门口观瞧,可惜世人早就出了院子,齐齐望着远走的牛车群情纷繁,哪个都不像做了好事的模样,再说了,就算他瞧出谁有古怪,又没当场抓停止段子,也不好随便问罪啊,只得归去扶了老太太,“算了,也许是谁顺手一关,不是用心撞的。”
蒲草就等她们这句话呢,先前买的大堆棉花和布料还没缝成棉衣和被子,正缺人手。
只见本来上山去打猎的刘厚生,正一脸惨白的斜靠在堂屋中间的椅子上,头发狼藉,灰色的夹棉衣衫也破了多处,斜斜伸出的右腿更是血肉恍惚,乃至模糊都能看到内里红色的骨头茬子。
她就借机做了鬼脸,然后追着两个孩子恐吓,满园子乱跑,清脆的笑声,跟着秋风送向远方,为那愈发萧索的大地平白添了三分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