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出局（三）[第2页/共2页]

谁想大太太听罢，冷冷地责怪道：“常日里府里高低的事儿多是你和漪澜劳累。这么大的事儿，你总也是要去体贴一二才是。”

我寻味的目光投向致深和大太太，大太太对劲的笑了点头，致深的眸光很有些不测，打量我一脸当真的神态，跃跃欲试的主动请缨，就更是不解。

“致深，”我轻唤一声，“夜深，爷没提灯笼，路暗。带上它吧。”我摘下冰绡未我挂在廊上的小巧七窍绣球灯，垂着鹅黄色流苏，亲手递去他手中说，“冰绡和尺素在前面等我。”言外之意，我另有灯照路。

待菜肴上桌，万嬷嬷服侍致深和大太太添菜，我则悄悄地品着松茸鸽子汤，听着五姨太俄然轻笑一声道：“这些日都未曾见九爷。若说大太太那日提起为九爷速速觅一良伴之事呀，慧巧还真是花了心机去物色呢。就是挑来选去，拿不定主张，不知九爷心仪何人呢？”

他摆摆手，四下望望问：“只你一人？”

我莞尔一笑道：“大姐姐但是听到了，五姐姐这是对付塞责呢。她清楚是晓得痴顽如澜儿的女子世上少有了，用心来敷衍。莫说澜儿家中再没有甚么姐妹，便是有，岂有那身份福分给九爷做正房呀？拈量几斤几两，澜儿还是心中稀有的。”

五姨太一怔，如此发问，明显是将她同曹蒹葭的干系摆去台面，谈笑的世人也垂垂静下话音。

脚步声，我如栖息的沙鹭警悟的惊起，回身倏然望去，见是致深缓缓走来。他如何来了？回求缺斋不该走此路，或是他要去五姨太的蘅芳苑？我不得而知，轻巧盈地服礼。

五姨太一怔，但脸颊上还是温仪仍旧，笑了侧身故作密切来拧我细致如凝脂的脸颊道：“我只撕这张巧嘴，天下的便宜都被你捡尽了。”那举止不急不滞，恰到好处的敷衍过面前她的难堪。

我想悄悄，便打发冰绡、尺素远远地候着，本身独在廊桥倚栏而坐，静观月华流泻。

她悠悠巧笑，一双眼笑得弯弯的，咯咯一笑说：“九爷颇是风趣。他说，他自幼生在府里，所见所闻的女子甚少，也不过是府里的姐妹婶嫂们。若提及心仪的女子，也没法刻画，老是若能寻个如澜儿mm这般，兰心蕙质，丰度出类拔萃的才女，才是他此生无憾。”

我的心一凉，脸颊笑意敛去，但迅然警示本身如行刀口，千万不得失态中了慧巧诽谤之计，让致深狐疑了我去。九爷的婚事，如何又被她摆来台面？莫不是她深知我同九爷的纠葛，想拿此事兴风作浪，还对于我？

他一手搭去我手背，冰冷，悄悄地拍拍我的手背，斯须，将我的手拿开。那一刻，我心底一凉，但我清楚从他眼神中看到那模糊的心疼、顾恤，直觉奉告我他不会不在乎我的，更不会忘记那份情，只是，现在，这是为甚么？